靠着一股执念,谈樱在七点半时顽强的从被窝里钻出来,睡眠不足六小时,漂亮的桃花眼底下一片乌青,厌厌倦地坐在床头揉眼睛,像只刚出生的小熊猫。
段修与推门进来时顿了一下。
“九点半开始,你可以再睡半个小时。”
从岭山开到法院,也就半个多小时车程。
“女孩子出门前工程浩荡,”谈樱伸着懒腰下床,端起床边的温水小啜了口,“虽然我才十七,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段修与:“…………”
自从变成苏檀樱以后,她似乎很喜欢抓住十七岁这个点不放,仿佛年轻九岁是件极其嘚瑟的一件事。
确实,仗着年龄小,还可以“为非作歹”好久。
只是因为心系案件,平常对穿衣搭配挑剔讲究的谈樱也有些有心无力,随便套了条严肃的小黑裙,抱着盒牛奶要求段修与早点出发去法院。
坐上车时特地检查了下小包侧兜,确定几个生鸡蛋完好无损,安心地拉上拉链。
段修与眼角一抽:“……拿鸡蛋作什么。”
谈樱丢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傲娇别开头,“看谁不顺眼就丢一个。”
“……”
谈樱是真想用臭鸡蛋丢郑端伟。
甚至觉得拿鸡蛋丢他,都委屈了鸡蛋。
即使罪魁祸首不是郑端伟,可他作伪证栽赃陷害,直接害得她父亲获罪。
郑端伟被捕几个月,除了招供自己做下的事,其余一丝半点都没透露,提到陷害谈绥的原因,回答的也是含含糊糊,模棱两可,时常前言不搭后语。
直到半个月前,检察官查出其母名义下的x行银行卡三年前有几笔来历不明的款项,又顺藤摸瓜查到了转账人,眼看养他生他的母亲要被牵连进来,郑端伟才供认不讳,坦白他虽受人指使,可联系他的只有中间人杨某。
对方开的价高,又威逼利诱,加之当时被谈绥抓到了工作上的错处,郑端伟不得不答应给对方搭手做事。
至于谈绥坠落死亡疑似谋杀一事,在所有证据都表示郑端伟曾在事发前上过顶楼时,他依然表示不知情。
检察官转而调查过杨某,发现其已在两年前于一场车祸中意外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