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了,郁将军,您带着公主快走吧!”紫棠甩开凤霖的手,和秋白二人往他们走的相反方向跑去。
凤霖的手错愕的留在空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郁川带着往大山深处跑去。
刀剑相接厮杀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一点也听不见了,好像成功逃脱了。两人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凤霖狼狈不堪的扶着树大口大口的喘气。衣服在穿行树林之间被挂破了好几个口子,脸上也火辣辣的疼,手一模还有血,应该也是跑太急被树枝什么的划开了。
郁川则是靠着树干缓缓坐下,剧烈的喘气。费力的从怀里掏出几个小瓶子后,没了力气,小瓶子乒乓滚落在地上。
凤霖把瓶子捡起来,看郁川很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郁川紧皱着眉闭着眼睛点头,抬起右手指了指左手手臂。
“这里?”凤霖刚一碰到手臂上的衣服就感觉不对劲,衣服湿湿黏黏的,就好像被血浸泡过一样。她小心翼翼的解开衣服脱下他的袖子,狰狞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出血。
“这……这怎么,怎么弄得?”声音惊慌失措还打着颤。
“箭,没事。”郁川言简意赅的回复,敲了敲她手里的一个瓶子,示意她帮他把止血的药粉撒在伤口上。
凤霖望着新鲜的伤口,伤口呈叁角状,血肉鲜红,隐隐露出里面森森的白骨,足可见伤口之深。她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中了箭,又是什么时间把箭拔出来的,这样严重的伤口,应该是强行拔箭造成的,要是再把这药粉撒上去,该有多疼啊!
“哭什么?小伤而已。”
现在也不是哭的时候,凤霖用袖子抹掉眼泪,打开瓶子,里面是散发着淡淡草药香味的白色粉末:“撒上去吗?”
“嗯。”
“哎呀,我忘了!”她一拍脑门,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小荷包里拿出紫棠之前替她准备好的药瓶,“我记得红色瓶子是受了伤就可以吃的,白色瓶子是解毒的,你先吃一颗再说。这些都是宫里的好东西,吃了总没坏处。”
她从红色瓶子里倒出一粒药丸放进郁川嘴里,待他咽下才把药粉撒在伤口上,小心翼翼的。
郁川嘴里咬着一块布,脸色惨白,额角青筋暴起,冷汗直往下淌。
凤霖从身上撕下一条布,轻手轻脚的把郁川受伤的胳膊包扎起来。
看着他咬牙喘息,冷汗把后背都浸湿了,若是紫棠在就好了,她懂一些医术,她就可以……
眼前闪过他们逃进密林之前她最后看到的那个画面。紫棠穿着她的衣服背靠着巨石拿着刀毫无技巧的挥砍。噗呲,武器刺入血肉;咚,无力的躯体倒地不起;地上是堆积的尸体,血水蜿蜒,好像是把天撕破了一个裂口,鲜红的赤流倾泻而下,刺目的红硬生生的遮住了青草地的颜色。
“没事了,没事了,”郁川用没有受伤的手把泪流满面的凤霖抱住,温柔的抚摸她的背脊,哑声安慰说:“别哭了,没事了凤霖,我们还活着。”
“呜呜——”小兽一般的呜咽,他胸口温热的温度烫得凤霖更是眼泪不止,压抑的惊惧和悲痛好似找到了闸口,一股脑的全涌出来了。
郁川一下一下摸着她的背,抱着她静静地坐在树下,任由她放肆的在自己怀里哭泣,眼阴鸷。
等她哭够了,她才红着眼睛和鼻子从他怀里出来,虽然脸上还有未干的泪,但已没了之前的惊惶无措,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和决绝。
她想起来了,她坐在马车里看到的大汉,她知道哪里不对了。他的眼,他的眼太冷,这样的眼在她父王的庆功宴上受到封赏的将士的脸上看到过,那是只有在战场上杀过人才会出现的眼,冷且锐利,绝不可能出现在打劫的山贼身上。扮作燕国商队的燕军?但愿吧。
作者有话说
就当做是看起来很严重,实际上只是皮外伤很快就好的那种吧!不然,后面安排的温泉prt就会因为怕伤口感染而作罢了w剧情大部分已经走完了,后面就是嘿嘿嘿,懂得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