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处理的公文,砚台里的墨汁是干的,用过的笔也没有来的及洗刷。『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大大暖炉,或许是整个室里最贵气的东西,周围十米之内,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冷无为大咧咧地坐在办公的椅子上,随便翻看桌子上的公文,有的是臬台奏报上来的案情,有的是地方事宜,都很寻常。
但就在他继续往下翻的时候,突然看到在咱们多公文底下,压着一封书信,那上面署名居然是端王爷。
端亲王元及是当今皇上的堂叔,今年约有六十三岁,平时不大喜欢参议朝政,倒喜欢弓马宝剑,为人比较粗鲁。
曾在孝文宗皇帝时,立过功绩,被封为亲王。
在这么多皇室宗亲里,以冷无为的印象,就数他最干净,不交朋结党,大概是性子使然,在皇室宗亲里,是个不大讨人喜欢的角色。
冷无为第一次见他,还是在德武帝生病时,自己奉命保卫皇宫时,和他顶过嘴,也算是不愉快的第一次见面。
冷无为有点纳闷,这端亲王这么和浙东省的官员绞在了一起。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缘故不成。
既然后台已经知道,不过这端亲王是真的后台还是假的后台,在这封信函上可以知道,他与这事情绝对是脱不了干系。
正当冷无为沉思琢磨的时候,外面的衙役跑了过来,禀报道:“大人,抚台大人和各级官员都回来了,等待大人您呢。
”冷无为把信函悄悄地收到衣服袖子里,微微笑道:“你去告诉他们一声,我马上过去。
”“是,大人。
”汤化等人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刚才的消遣、快乐,一下子全部抛到脑后。
正当他们焦急不安之时,冷无为从后衙走来,往尊席上一坐,将状纸放到茶几上。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几乎把目光都聚焦在那状纸上。
汤化的眼睛对着那状纸,简直就定格了。
冷无为端起茶杯,悠闲自得的品尝着,不软不硬的问道:“汤大人,这状纸上写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事可不小啊。
”汤化强笑道:“那疯婆子的状纸有什么好看的,她都来过好几次了,本抚也曾经审过,可她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烦,以后本抚也就懒的去理会她了。
她说的事,大人可不能当真啊。
”说着接过状纸看起来,笑容顿时僵住了,脸上陡然的冒出许多汗来。
冷无为装作没有看见,对着下面坐着都流汗的官员,冷冷地道:“本官不官这疯婆子说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总而言之,既然本官接了她的状纸,自然是要审个清楚。
再说,私开国家钱矿,这罪名一旦属实,尔等就很难逃干系。
所以事关各位大人的前程和身家性命,本官也绝无袖手旁观之理。
各位大人,这上面的事情,不是真的吧?”各位官员只顾低着头,眼睛看着自己的脚上,好象鞋子上面有什么东西一样,那么的“关注”。
“呵呵,大人您说笑了。
”孟长广生怕冷无为起疑,出面打破僵局,笑道:“这村妇之言,何足为信。
况且我等都熟知大汉律条,岂能干这糊涂事情。
这都是谣言,实不足信。
”汤化也赶紧接道:“是啊,冷大人,这简直就是污蔑,此女子应该立即正法,以正朝廷律法。
”领头的一狡辩,下面的官员也跟着附和起来,连连说没有此等之事,更咒骂告状之人居心叵测。
冷无为看着这些官员“慷慨激昂”的行为,打心里发出冷笑。
当他们告一段落,目光看想自己时,才道:“此事事关重大,既不能听你们一面之言,也不能听她一纸之言。
我看还是审审吧。
不过,这状纸要告的也没有指具体人的名字,只说丈夫不见了,是被官府抓走的,这就难办了。
不写被告名讳,光有个原告,这审起来还真是麻烦。
我想问问,当初抓她夫君的是哪个衙门?”下面突然没有了声音,汤化和孟长广的脸色相当难看,冷无为压根就不给他们面子,还是坚持要审。
“回大人,是卑职派的人。
”铁全起身回道。
他这一站不要紧,汤化和孟长广简直要气疯了。
一般看来,状纸上没有被告的名字,这案子就不能成立,如果铁全不露面,这案子就成立不了,那还怎么审。
现在这铁全居然主动出面,承担责任,就等于将自己位于被告的地位上,那不是把头伸到别人的刀下吗?而这铁全在整个事件上,知道的最多,也最详细,地方是他发现的,那些外地百姓是他抓来的,就是封山也是他提议的。
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今天就糊涂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其实,就算铁全不出面,冷无为也会强把这事情推到他身上,因为事情出在临安城郊的紫雨山上,属于临安知府的管辖范围内,如果真有官兵来抓人的话,这当地知府不会不知道,更何况是他派出的兵,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把事情嫁到他身上。
不过,既然他主动出面承担,倒省了不少的麻烦。
冷无为那标志性的笑容,再一次在脸上浮现,这游戏越来越好玩了……第251章平冤案(六)夜晚,孟长广一人单独到汤化的私人别院,相讨主意。
汤化一知是他来,便让人请他到书房来,接着遣走下人,在昏暗的烛光下,沉思对策。
“抚台大人,这冷无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硬是要审这个案子。
咱们可不能让他胡来,要是真的给问出什么来,那我们可句大祸临头了。
”汤化脸色发白,眼色发青,虽坐的端直,可两手捧杯之状,却颤抖不已。
“你的意思是说……”孟长广阴沉道:“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将那女的……”说着走到书桌前,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不妥,不妥……”汤化立即站起来,连声反对,“现在这样做,那岂不是正好告诉冷无为,这事情却有其是吗?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孟长广焦急道:“大人,咱们必须得这样做。
没有了原告,这案子就变成死案,就算冷无为他就是明知道里面有问题想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到时候咱们送点银子孝敬他也就是了。
”“可……”汤化还是觉的不妥,却又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考虑到这冷无为的确是可以用银子收买,吊起来的心便放下一二分,沉思片刻,道:“你说的也对,的确只要把这案子做死了,便回不了了之,没有了什么证据,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这事情你就去办吧,不过一定要干净利落,不要出什么纰漏。
”孟长广面色狰狞,冷笑道:“大人,你就放心好了。
我这就去安排人手。
”说完,走出门去,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孤独的烛光把书房照的昏暗,还呆坐着的汤化依然没有解开心中的绳索,手端着茶杯,却落寞出。
当子时的更声敲响过后,街道上悄无一人。
突然,四五条黑影突然沿着墙角边上窜了出来,一身夜行打扮,还蒙上了面,为首的身材魁梧,手上拿着宽大的大刀。
“头,下午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婆娘住在后院的普通房子里,只要翻过后面的墙,咱们可就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