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着,没有说话,电流中传递着彼此的呼吸。
“过几天我去看你。”周肆轻声说道。
“不用了,你已经够累了。”傅宛出声阻止。
“可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周肆的语气带了些许郁闷。
这次确实是许久未见了。自上次从北京休假回来后,剧组因为想将播放时间提前,所有人一直忙着赶戏,再没有放过假。
而周肆也因为周正集团最近在海内外有好几个大项目要开展,而忙的不可开交。
时光流逝,两人竟愣是一面也未再见过,只能每天通过视频和电话寥解思念。
傅宛想想也觉得无奈,最后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想到了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周肆嘴角噙着笑意轻问。
“没什么,就觉得我们现在好像异地恋哦。”傅宛笑着答道。
周肆闻言也是苦笑:“真想把你缩小,放进胸前的口袋里,去哪里都带着,这样就不会异地恋了。”
两人絮絮叨叨又讲了许久话,直到周肆的飞机快要降落,傅宛才挂了电话,疲倦而满足地进入梦乡。
而肖默那方听到一半的cd,也因为这通电话,而被遗忘在了一旁。
第二天傅宛要开始拍在夜店跳钢管舞的戏份。
这也是肖默在剧中第一次见到傅宛的情景。
傅宛换好了衣服走出来,肖默忍不住眼前一亮。傅宛今天烫了一头波浪般的卷发,脸上化着浓重的眼妆,颧骨处还贴有闪闪发亮的亮片,显得魅惑又妖娆。
镜头开始运转,一切准备就位。
夜店音乐嘈杂而喧闹地响起,群众演员开始兴奋的舞动自己的身躯,不时对舞台上的傅宛发出狂呼。肖默坐在位置上,目不转睛地望着正在表演的傅宛,目光深沉。
她在舞台上灵活而娴熟地做着各种舞蹈动作,眼自信而张扬,嘴角噙着的微笑,像尼罗河畔吹来的风,秘又迷人。
她真的变成了剧本里那个点燃全场的夜店女王。
如果说他印象中的傅宛是一朵清香的白玫瑰,那么相处以后的傅宛便是一朵迷人的红玫瑰,可现在,肖默才发现原来她还是一朵在暗夜盎然绽放的黑玫瑰,美丽,妖娆,艳光四射,令人一见倾心不可自拔。
啾啾与瓦子站在片场边上,看着场内的一切。
啾啾转头一脸佩服地和瓦子说道:“肖默演技也太炸裂了吧!这完全就是一见钟情的表情啊!”
瓦子也看着肖默,看着他那一脸目不转睛,心俱乱的表情,嘴角紧抿。
他真的只是在表演吗?这个表情,为何却如此的真实?
目光转移,她望了眼在钢管上忘我舞蹈的傅宛。她的手在上面环绕,硬是将冰冷的钢管绕成了生机勃勃的树,而她自己却幻化成了一株花,有着翠绿而强劲的藤蔓,绕着树干肆意的生长攀爬,开出美丽而的花。
面对着这样的妙人儿,真的只会是表演吗?
拍完远景近景,傅宛已经不记得自己在钢管上转了多少圈。
从钢管上滑下来,傅宛微微有些头晕目眩,旁边却伸来一双指节分明的手,帮忙稳住了有些踉跄的她。
“还好吗?”肖默关怀而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傅宛低头缓了一下,抬起头道谢:“好多了,谢谢。”
“你刚才跳的很好,之前学过?”肖默淡笑着问。
“进组前报了班,去学了两个月。”
肖默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
“你很用心。”
演员经常需要扮演各种不同的角色,可遇到这些需要专业技能的表演,大多数人会选择替身,因为不愿意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学。
傅宛耸耸肩,笑着道:“拍一部戏,多一个技能,这样也挺好的。”
“容易吗?”
“我之前有练过舞蹈,所以比一般人学的快些。不过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腰酸背痛,大腿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但久了就好了。”
“刚才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和现在的你特别不一样。”
傅宛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头发:“嗯,是和我不太像。所以我之前对着酒店的镜子练了好久,练到都快成斗鸡眼了。”
练到面部僵硬,眼角抽筋,才有了今天的出彩表现。
肖默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孩,她总是很努力很谦逊,让人越了解就越喜欢。
他突然伸出了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还是那个简短的字,嘴角却噙着笑意:“傻。”
傅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肖默低头轻声地问:“那个cd听了吗?”
傅宛想起了才被自己听了一小半的cd,一脸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昨天太累了。”
“没事,本来就是让你睡不着的时候才听的。”肖默温和地笑笑,“不过,记得听完后,给我回馈。”
“好啊。”傅宛欣然应允。
晚上12点的时候收了工,傅宛正打着哈欠步出片场,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我在你10点钟的方向。”周肆的声音传来,讲的话在意识有些混沌的傅宛听来,好似不可思议的梦。
傅宛一脸惊喜地望过去,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了一双熟悉的眼眸,正笑着望着自己。
迅速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确认安全后,傅宛与一脸了然的啾啾道别,飞快钻进了黑色的车厢。
“你不是说过两天才来吗?”傅宛开心地环住了周肆的脖子,小声地问道。
“正好有事要来上海,就提前了。”
“原来你还有公务,那你怎么不赶快回酒店休息,还来这里等我。”傅宛小声地埋怨。
“休息怎么有见你重要。”周肆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嘘,别说话,让我好好地抱一会儿。”
周肆低头将脸埋在了傅宛肩窝,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馨香,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双眼。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搂着,享受着这静谧而美好的团聚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傅宛睁眼,发现车子已经快开到了自己下榻的酒店楼下。
她轻轻地喊了声:“阿肆…”
“嗯?”周肆懒洋洋地应了句。
“你今晚住哪里啊?也是住这里吗?”
周肆顿了一下,直起身子,沉静如水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她:“刚才问了,酒店都订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