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上咱?挑着张君宝和我觉远迅跑,到深山里面疲累过度圆寂坐化;让伤心的少年去找我爹妈,自己却不知何去何从心乱如麻。
不是为杨过才在峨眉住下,我喜欢峨眉的雾像那年的烟花;我身上佩的倚天宝剑暗哑,昆仑何足道心头定未将我丢下;自少林飘然远去不再回头,他潇洒的身影为何却泪如雨下?第071章惊艳小东邪玄冥二老双双举掌招架,就在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力相撞声中,玄冥二老被这个白衫女子从船上逼退下来,不仅如此,张无忌还被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法,抢了下来,众人惊愕之中,还不等喝彩,就听赵敏一声令下,“放箭!”羽箭密如麻蝗,朝众人飞射过来,大家将挥舞手中兵器,拨打羽箭,周星星喊道:“大家快上船。
”见到元兵攻势凶猛,白衫女子轻喝一声,身子从船上飘下来,长身玉立战于众人与元兵中间,见她长袖挥舞之中,怀中已经接下来百十支狼牙箭,豁然一声断喝,双臂一张,那怀中的羽箭顿时朝着元兵激射而去,劲力之足,竟可以穿透元兵的铠甲,可见她的内力有多么深厚。
元兵鬼哭狼嚎中,弓箭手已经倒下一大片,玄冥二老身上都受了轻伤,对赵敏说:“郡主,遇到了难缠的对手,为了郡主的安全,还是暂且撤退吧。
”赵敏也是武术行家,早就看出这个白衫女子的功力深不可测,急忙传令撤退,周星星乘机带领群侠一阵反扑,将元兵杀退,众人不敢恋战,撤回来准备登舟,想与那名白衫女子道谢,谁料她已经登上了自己的那一叶小舟,迎朝阳而站立,玉骨临风,脱俗若仙。
灭绝师太上前拱手道:“这位高人,刚才见你用峨眉武功战胜玄冥二老,想必与我峨嵋派渊源甚深,能否留下姓名?”白衫女子却凝视着朝阳没有言语,这时候,小舟里面走出一个清丽的少女,对白衫女子说:“姐姐,我们要走了吗?”周星星见到那少女,禁不住失声喊出来,“芷若?”可是那少女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周星星心中惊喜交加,快跑几步,想抢上船去,谁料白衫女子脚下一用力,小舟如离弦之箭,朝着汉江下游飘走。
周星星急得直跺脚,将手卷成喇嘛,“芷若,我是哥哥,你听到了吗?”“快,快开船追。
”周星星急忙指挥,可是大船启动太慢,白衫女子的小舟速,根本追不到,眼看着小舟顺着汉江水飘摇而去,隐隐传过来那白衫女子忧伤的声音:“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我走过山的时候山不说话,我路过海的时候海不说话,我坐着的毛驴一步一步滴滴答答,我带着的倚天喑哑,……。
”小舟上,周芷若静静看着白衫女子恬静优美的脸庞,“姐姐,你唱的什么诗?”白衫女子伤楚地一笑,“若儿,是我小时候的故事,姐姐自己编的,刚才我听见有人叫你的名字,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周芷若点点头。
白衫女子伸出手,摸上周芷若秀发,和蔼地说:“忘了就忘了吧,从今以后,你就跟着姐姐浪迹天涯,不管前世的是是非非,喜也罢,伤也罢,都随着着天上的流云,远远儿去了。
”两个人挽手坐在船头,小舟顺流飞驰。
“姐姐,我能知道你的过去吗?”白衫女子想了想说:“我自己都快忘记了。
”她心头却泛起无数的涟漪……有的时候,或许流浪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柳絮桃花,自在飞莺,恰恰马蹄,浅草闲人,去到江南赶上春;关外飞雪,天高云远,银树寒霜,红炉沽酒,漠北塞外有豪情。
——在不同的地方,感受生活在别处的况味。
人们总是说,江湖儿女,处处是家。
但是在我,走遍天涯,寻寻觅觅,只是希望,能够得到一点他的讯息。
心头其实早已千遍万遍想过:便是寻到他,却又如何?还不是重添相思,徒增烦恼?他所以悄然远引,也还不是为了我好?但明知那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我却又不能不想,不能不找。
从来都知道,只要我还爱着像他那样的人,我就还仰望着高贵而完美的灵魂;只要我还寻找着他的踪迹,我就还听从着自己心的声音。
于是,注定了要浪游四方。
喜乐无忧,如花的韶华,总是有一些故事的:当街金钗沽酒,季布无二诺,侯嬴重一言,杀狗屠鹰,燕赵遗风;陆家庄比武招亲,鹅黄衣衫,浅浅容颜淡淡妆,一席言谈,一曲《有所思》教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还有呢……我曾经连续三个月千里追杀一个土匪,仅仅是因为他无故砍下另一个人的手臂;我也曾经一次将我身上无价的珠宝当掉,仅仅为了凑两千两银子给一个痴情的男子作聘礼。
因为我知道,如果他遇到这些人这些事,也会和我一样。
但是所有的这些,却令得传言中的我,化做武林中的一个话。
都说这是昆仑三圣一生都在寻找的姑娘;武当的开山祖师,听说我出家的消息,终于也做了道士。
某些时候,那句话并没有谬误:女人因为爱她的是什么样的男人而矜贵。
所以到了很多很多年后,仍然有人遥想我当年的风采,念念难忘。
只是红颜如花,寻不到苦苦寻觅的人,便直教寂寞开放也罢。
四十岁那年,在牛家村村头遇到一个说书人。
他说起一个很老的故事:说有两条鱼,生活在大海里,某日,被海水冲到一个浅浅的水沟,只能相互把自己嘴里的泡沫喂到对方嘴里生存,这就是成语“相濡以沫”的由来。
但是庄子说,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最正常最真实也最无奈的,真实的情况是,海水终于要漫上来,两条鱼也终于要回到属于它们自己的天地,最后,他们,要相忘于江湖。
那一刻我终于真正明白,与其天涯思君,恋恋不能相舍,莫若相忘于江湖。
江湖之远之大,何处是我归依的故乡?于是,我到了峨眉,终于在那里住下,羁旅游子,毕竟会有叶落归根那一日。
古佛清灯的岁月,从那一刻开始。
那一年,在终南山上捡到一个小婴儿,吹弹得破皮肤,娇弱的笑容。
我给她取名,叫做风陵。
我要把这半世武功,都化做记忆,留给风陵,留给她的后人,留给峨眉派女子。
六十岁的时候,面对梳妆台,看着镜中苍老的容颜,曾经的记忆仍然鲜明如昨:黑色沼泽,佻脱的九尾灵狐;十月廿四,城中灿烂的烟花绽放。
摆弄手心三枚仍然鲜亮的金针,回想弹指而去的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