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更加迅速的将菜盛出,放盘。
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就热乎乎的出炉。
“端饭。”
颇有些气势的将锅铲那么一扔,安宁像是古时候在万兵之中直取了敌方大.将首级的战,走路,都带着一股子的傲气儿。
看着这几个在外边,哪一个不是威风凛凛走哪儿都要被人众星捧月的男人们,一股脑的杀进厨房里,安宁就忒有成就感。
原来,想要让九处的这些个修罗鬼煞乖乖臣服,只需要熟练的掌握一门做饭技能即可。
这些人,真是太好打发跟糊弄了。
将腮边的长发别在耳后,安宁将银质的碗筷塞进那位爷的手里,身为穷人,她忍不住嫉妒了一下,又仇富了一下。
连碟碗筷勺,都清一色的银质,上刻繁琐花纹,精致到拿去拍卖行,一定能被当做艺术品拍卖出高价。在这凡尔赛宫殿,却被当成是最普通的吃饭用的碟碗筷勺。
她心里的仇富心情,控制不住。
丫太会糟蹋钱了!
安宁抬起头,看着男人,认真的问道:“权五爷,你说我如果偷走一副碗碟筷勺拿出去卖,有没有可能卖个五万块钱?”
不用多,五万块就够了。
冯教授常年站在三尺讲台上给学生们讲课,一站就是一整天。他腰不太好,总是疼的那小老头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
她一直想给那小老头儿买个按摩椅,孝敬冯教授一次。可奈何她连吃饭都得抠抠巴巴,真没这闲钱买按摩椅这种对她来说奢侈的玩意儿。
听了她这认真的打算入室盗窃的话,权煜皇挑起眉头,表情透着点玩味儿,“安小妖。”
“嗯?”
“你跟五爷,扯证了。”
“嗯,我亲自定的时间,还陪在你冷风站了一早上。我很清楚。怎么了?”
“扯证前五爷没找律师做财产公证。”
“哦……哦?!”安宁瞪了瞪那双狐狸眼儿,差点把手里的银质小碗甩在男人的俊脸上,“你再说一遍?什么意思?!”
权煜皇丢给她一记看智障的眼,懒得搭理她。
安宁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身为一个法律工作者,她太清楚男人那句话的含义了。
他没有做婚前财产公证!!
也就是说,不管权五爷有多少身价,动产不动产、银行存款、各种基金理财、股票投资、房子车子……等等等等,全部都有她的一半!
抬起头,扫了一眼天花板上用真钻铺满的水晶吊灯,冷静自持安律师,吞了口唾沫。
就连这凡尔赛宫殿,她都拥有一半!
一夜之间,她从在贫困线上苦苦挣扎的穷人,一跃成为了小富婆——不对,是大富婆!
富得流油的那种!
妈呀,惊喜来的太快,就没有喜,只剩下惊了。
就是天价聘礼,大抵也不过如此了吧?
估计古时候皇帝嫁女儿,都没有阴狠玩意儿这么出手阔绰的。
苦笑一声,安宁嘴巴里有些苦涩。
做律师做到她这个份儿上,可真是给专业抹黑啊。
结婚前,她怎么能没有考虑到这些现实的不能更现实的问题呢?
这下好了吧?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说不清楚了就!
领证那天她收了权家大姐一个名贵的手串,就已经提心吊胆的了好些天,生怕给人半路拿刀抢了。丢了那手串,回头离婚的时候她没法儿给人家交代。
而现在?
得,这事儿,她得跟权五爷好好说道说道!
婚可以结,他权煜皇的半个字儿,她都不要!
捧着饭碗,安宁蹭蹭蹭的跑到了餐厅。
没办法,老爸从娃娃抓起的教育太成功。
无功不受禄,她实在没法儿接受人权五爷这么沉甸甸的聘礼。
拿着不属于自个儿的东西,她睡觉都睡不踏实!
更何况,她也不想跟权煜皇这个男人有更多的更深的纠缠。
结婚,已经是迫于无奈。她心里的想法从未改变过。
等他利用完她,他们这个婚,离定了。
她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那么走的时候,自然什么也不能带走。
一桩装满了算计与利用的婚姻,凭什么要人家的一半财产?
没这个道理。
可是……安律师好像忘了点什么。
这个婚一结,她原本还算平静的生活,已经被彻底的搅乱。也将她彻底的被卷入了那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她就像是一叶孤舟,只能随着波浪的起伏飘荡,根本无法控制航向与目的地。
只能这么漫无目的的,随波逐流的飘荡。
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乱不说,连她的小命儿……都跟放在钢丝儿上行走一样,朝不保夕,危在旦夕。指不定哪天就死于非命了。
搭上小命结的婚,要点分手费又怎么了?
合情合理!
但一向擅长替委托人争取利益的安律师,在面对她自己的时候,什么专业,全部都给她忘记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