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云那边的动静,安宁听的一清二楚。
趁着这点时间,她心中飞快的思考着。这个蒋部长,果然很了解妹妹,又如预料中的难缠。估计不稍微的说点实话,肯定瞒不过去……
真真假假,半真半假。
只有这样才能——
“安律师。”很快,蒋青云重新回来,“我现在有点忙。如果你方便的话,将欣然送到这个地址来。如果你不方面,告诉我你的地址,我派人过去接欣然。”
“蒋部长,算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让欣然待在我这里?”
蒋青云没有回答,而是道:“给我一个理由。”
“欣然今天看到了那个男人……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我知道。欣然只有因为那个男人,才会跑去买醉,让自己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说到最后一句,蒋青云的语气已经充满了不悦与隐藏起来的心疼。
“可欣然今天喝的酩酊大醉,还砸了人家酒吧,却是因为我。”
“嗯?安律师,我说了,不要帮她打掩护。”
“不是打掩护,而是事实。欣然心里不舒服,想要我去陪陪她。可我工作忙,没能顾得上她。欣然的性格蒋部长很清楚,她难过的时候,别人有天大的事儿也得放下去陪她。而我今天没搭理她,让她十分生气。原本,欣然是让我去她公寓陪她,后来才跑去酒吧买醉的。”
安宁恶狠狠的瞪着身边的麻烦精。
为了给蒋大小姐收拾烂摊子,她不知道撒了多少谎!
如果她死后因为撒谎太多下地狱,一定得拉着蒋欣然一起!
“这么说来,这丫头是把那男人渐渐的放下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欣然没怎么跟我说过有关那男人的事儿,我也只是她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男人而已。总之,蒋部长你能不能让欣然待在我这里?以欣然的性格……我要是不好好陪着她,让她一醒来就看到我。以后再想解释道歉,就来不及了。蒋部长你也清楚,你这个妹妹性格从来都很任性刁蛮。”
蒋青云沉默了几秒钟,“辛苦安律师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同意了让蒋欣然暂时留在安宁那里。
“等跟欣然解释清楚,我会送她回家的。”
“好。我还有点忙,那么,安律师再见。”
“再见。”
那边秘书已经在催促蒋青云要去开新闻发布会了,可他还是饶有绅士风度的道了再见才挂断电话。
这个男人,真是优雅有力过头了。
龇牙咧嘴的将手机塞回蒋大小姐的手中,安宁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每次为了帮你撒谎,我很有罪恶感的!”
“安律师,谢谢你啊~!”
因为蒋青云的一个电话,蒋欣然总算是从那深深的绝望情绪中稍微的走出来了一点。至少,没有刚才看着那么让人担心不已了。
狠狠捏了捏鼻梁,安宁摆摆手,“欣然,你也不好一直这样下去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一定要等茶水把你的手烫烂,烂的溃脓,溃脓成残废,你那时候才肯松手么?”
这个故事,很多年前安宁就跟蒋欣然说过。
有一个年轻人对智者说:“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智者回答他:“没有放不下的事儿,也没有放不下的人。”年轻人摇头:“可我偏偏放不下。就是放不下。”
智者笑笑,让年轻人拿着茶杯,给茶杯里倒热水。一直倒到水从被子里溢出来,年轻人的手被热水烫到,马上就松开了手,将杯子扔出很远。
智者说:“痛了,自然会就放下。”
无独有偶,这个故事,蒋欣然也从自家兄长的嘴巴里听到过。
她不禁苦涩的勾了勾嘴角,嘴巴里,一片苦涩。比小时候生病被她老妈灌中药还苦。
哭,忒特么苦了!
她蒋欣然这辈子都没遇到比这更苦的事儿。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