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那冒昧一问,你第一代的先祖是做什么的?」景文其实没什么把握,不过还是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这个么,那可厉害了,我第一代先祖呢,原本也只是是个佃农,后来参军有了战功,便就得到封赏,开始发家,家族世代善耕,也就慢慢的累积起财富,有了钱就间暇,间暇就读书,开始入朝为官,先祖到死怕是都没想到我们家系现在这般庞大,我也算是没给他们老人家丢了顏面。」那名年过壮年的官员呵呵笑着看着他。
「那,你会,轻视佃农么?即便是有点。」景文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这自然是不会了,未免有些数典忘祖,自来家训都是要多照顾农民一些,不过……」那名官员顿了顿,「是也不至于把女儿嫁给一个佃农就是。」
「然也,便是我也不会这么做,先前我确实是一名铁匠,那么,如果今天娶你女儿的是如我现在一般,只是出身佃农之人,然而凭藉自身的努力来到殿前受到陛下赏识,你是否会在两位大臣保荐之下,稍事考虑?」景文旁敲侧击地问道,然后转头往竹芩看,「呃,景文只是比喻比喻。」
「朕知道。」竹芩掩唇轻笑。
那个大臣头皮发麻,说会是不给齐家面子,说不会是不给陛下面子,你们吵你们的扯到我这里来干嘛呢,一整个叫苦不迭。
「没关係,大人,这个问题留给你自己。」景文微微一笑,拍了拍他肩头,「没错,我是一个铁匠,我的根是铁匠,不过现在却不只是,一个铁匠。多亏了某些吃饱撑着没事做的浑人,平白寻我晦气,不免也是让我经歷了一长串的冒险淬鍊之后,现在站在各位的面前,一个人的家世或许能够成就一个人,但是不代表没有家世背景就不能够有所成就……齐大人,这,你应该不反对吧?」
「这,却是没错。」齐鳶飞点点头,却是依旧露出不甚满意的情,「那么,敢问駙马,你的成就除了作为一个散职保护殷琴师,殷琴师作为汤武的瑰宝也依然是散职,老夫说你也是散职,应该是不为过吧?」
「却不为过,不为过。」景文点点头,也不急着否定,这也是瞇起了眼睛,似笑非笑。
好像他就期待着这般发展。
「……那么,你的成就,便是所指如此?除了作为一个散职的护卫,并且在五艺展演上替我汤武扬威以外,可便没别的了?贾大人的先祖,可还上过战场的,你有更实际些的作为没有?」齐鳶飞挑着眉,好像是说这展演也不过儿戏一般,也没有真刀真枪,却是做数不得。
「嗯……齐大人是否不知道我是如何让李大人保荐做这殷大人的护卫呢?」倒是换景文挑起眉来了,他以为这种大事应该他要有点概念才是。
「……不就是你总给她的一些小生意压镖么,难道还有别的?」齐鳶飞眉头一皱,瞇起眼睛,看来好像连结到了什么。
景文这就转了两圈到了李毓歆旁边。
「……呃,毓歆,这个可以说吗?」他有点紧张兮兮的看着她。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问你老婆?」李毓歆一脸好笑,低声回答,「还有,要叫我李大人。」
「好啦,李大人,哪一个?」景文笨笨的抓抓头。
「……什么哪一个,在场也不就一个。」李毓歆白眼都要翻上叁圈了,这也是往竹芩一瞥,只见竹芩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交头接耳,小手轻轻拂颊,欸对,就该问她。
「齐大人,这事,朕本想既然已经了结,也不想与你为难,话说在前,这再要多提,却是你自找的,你可不要怪罪景文失礼。」竹芩轻轻说着,先前那气势被压过的小女人姿态荡然无存,却是往日里那个大权在握的君主,霸气横生。
「……难道你?」齐鳶飞一双苍老有的眼睛往他一看,这又是瞇了起来。
「不错,率眾五百人,协同守军一千五百人数,一日平定金鳞叁万叛军的,就是小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