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愿意就此放过景文么,看在本王面子上,求你了。」竹颐听她出言相应,连忙打蛇随棍上。
「……殿下,就是死罪可免,活罪也不能让他给逃了……请您允许兰熙和他以木剑比试,不论胜败,兰熙都会放下这道仇恨。」兰熙轻轻闭上眼睛,软绵绵地说道。
「……你明知道你打他不过的。」竹颐抿了抿唇。
「作为殿下的护卫,向来就是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您以往交办给我的任务,哪个是兰熙总有十全十把握的。」兰熙微微一笑。
「那你去拿木剑吧。」竹颐松开手,往她臀瓣拍了一下,兰熙这就跑去拿了木剑,没两下就回来了。
她一从殿侧杂物间里面拿出木剑两柄,马上一把脱手而出往景文射去,景文出手一捞,就在剑身回旋之时,剑把朝上的瞬间抓住。
这是一柄模拟着单手剑的木剑,造型近似唐横刀,就算只是木的这种实心木尻下去也是一样痛爆,不过应该也是没有鞭子要来的痛啦,景文这就摆出了单手剑的架式,拳握日字,刀尖右上指天,左手横举胸前为盾,脚踏左右开弓右后左前。
兰熙却是没等他先出招这就一步上前,大步一跨翻了个横旋,也不出刀一脚就往他肩上踢去。
景文闪也不闪,硬生生接下这脚。
这倒打乱了兰熙的步调,她原以为这人一定会闪,这脚就一下卡在他肩头,连忙单脚点地,第一回出的脚又连往他胸侧腹侧臀侧连踢叁脚,他都只是稳稳的受住,兰熙以为他有什么企图,这就一剑往他左胸接臂之处一戳一拧,那人还是文风不动。
仅仅只是吃痛了一咬牙。
「你为何不动?」兰熙一脸莫名。
「我有愧于你,这就当作是惩戒。」景文轻声道。
「……你就这么轻视我,认为我打你不过,非要你让招不可?」兰熙挑眉,好不容易改了观,怒火又是一升。
「非也,只是我与你并无冤仇,实在没有理由与你决战,想着竹颐不愿让我受鞭,用这比武的理由让你打打消气也是一条,你就打到你累为止吧。」景文这就大开双臂,要害尽露的看着她。
「景文你这要一次惹怒两个女子了,你不出手就是让颐儿伤心,这又是羞辱践踏了兰熙的觉悟……你要真想让她消气就应该全力以赴认真应对才是。」竹颐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飞身上来就是往他脑门上一手刀。
「还是殿下瞭解兰熙,你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就惹怒我在行的。」兰熙不免双手抱胸,瞪着他抽着左眼下眼皮,倒是没有如她所说的这般怒意盎然,最显着的地方就是,方才自刎那时的狠劲没了,脸色也柔缓许多。
「……对不起,我倒没想到这层,我错了。」景文点点头,这又把架式摆出来,不过却是双手剑的剑势,「不好意思,我们重新来过。」
「你这傢伙,难道不善单手兵刃?」兰熙微微皱眉。
「我哪有这般全能,无妨,便就如此。」景文苦笑道,他刚才的举动让自己左半边无端受了点伤,吃痛之馀也成了弱点,这就右身侧向她,剑走守势。
「接招吧!」兰熙这又是一步向前,攻势如火,景文回身避开,反手正斩,岂料单手剑不比双手长剑攻击距离略短,这就斩了个空,倒也还离她脖颈有个两拳距离,他不免微微吃了一惊,这又剑尖指前一刺。
一段攻势分成了两段,这哪里还能构成有效攻击呢,兰熙早已闪躲转移从另一个方向攻击过来,他收势不及,勉强擦过,脖子上被木剑给戳掉一小块皮,他本能地顺势让重心画圆降低,转换成卡波耶拉的守势,半个马步下来以后立刻右脚往左前一踏,转重心向前左脚逆时针横扫而去,兰熙早在殿上就见识过这招,知道他这招是要往头部而去,马上蹲低下身,没想到他却是往脚上扫来,当即中脚被踢翻了一圈。
然而她也随即反应过来,单手称地马上又踏稳一脚,一脚横着往他就是一踢,景文也迅速压低身形闪躲,然而这一瞬,他左脚一蹲右脚往右斜前一指,以左臂护脸右手就把木剑给按到地上。
兰熙抓到空子,这也是低着身姿往前一追,木刀就往他脖子上抵了过去。
「哎!糟。」景文白眼一翻,马上认输。
「……总有点胜之不武的感觉。」兰熙撇了撇嘴,站起身来,这也伸手拉他。
「好啦,赢也你赢了,兰熙,这样可以原谅景文了没有?」竹颐开心的看着她。
「勉强吧。」兰熙抿了抿唇,看向他的脚边,「方才……谢谢你救我一命,我们这便算得两清了。」
「虽然不是处理的很圆融,不过幸好还是能够得到你的谅解。」景文略略有点戒慎恐惧地看着她。
「……你别要误会了,我只是被你那一番话打动了,就那么点。」她故意比出拇指快要碰到食指的手势,微微一笑,「的确,除却我以外,实在难以放心任何人守护殿下,更别说我当初不过与殿下分兵而已,殿下便就遭贼兵俘虏……我是不会这般轻易的把殿下交代于你的,殿下只能由我来守护,你可别要以为有机会把我给支开。」
「那,那是自然,还有谁能比你胜任呢。」景文一脸紧张的抓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