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仪葱细玉指抵着下巴,柳眉轻扭,陷入沉思。
「哈啥波特?认真?」景文挑眉,「也亏他能说,那套故事算来少说千百章回,说上一千零一夜也不足为。」
「义父也不是每个细节都记得清,也就挑些来说而已,是也足了,我与芸茹有他相伴成长,实在叁生有幸。景文相信魔法么?」黛仪两眼发亮,很明显她是相当喜欢了。
「凡是得看正反,算得我是又喜欢又感到一丝哀伤。」景文摸摸下巴。
「怎么说?」黛仪不解,歪头问道。
「书上所述的魔法世界我自己是相当嚮往,小时候还期待着魔法学校来信要我去读呢,这也提起我对女巫的兴趣,研究了一下,年代约略也是如现今不远,发生在遥远的彼方,其实瘟疫横行,人们一方面寻求的慰藉,一方面也忙着抓人献祭。」景文说着摇了摇头。
「献祭人给以求得平息瘟疫么?好残忍。」黛仪美目轻闭,很是不忍。她向来心软,对困苦之人总不吝施捨。
「不是,是献祭于群眾,」景文轻轻一嚥口水,「是全知全能的,当时疫情横生影响信仰,狂热的信徒为了维持的威名,于是把责任归咎在他们所谓与恶魔签订契约以获得力量的女巫身上,这便安了子虚乌有的罪名,顺带清除掉维持本来信仰的少数群眾,而判定女巫的方式算来也是各种严刑拷打,这即是无罪之人为了寻求简单明快的解脱也会让逼得认罪的。」
「终究是幻想美好,而人性却是险恶许多。」黛仪轻声一叹,「所以景文你喜欢虚构故事中的浪漫,厌恶现实的残酷了是么?」
「然也,这浪漫一词用得恰到好处,义父教的?」这外来词汇使得此般自然,景文倒是有点惊喜。
「是的,要我说么,景文也是一个浪漫之人。」黛仪靦腆一笑。
「过誉了过誉了,姐姐大人。」景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这回用得不好么?」看出他眼中的害羞,黛仪抿唇一笑,「所以要给我说什么故事呢?」
「这个么,话故事如何?」他歪着头。
「便就昨夜给韵芷那小姑娘说的便好。」黛仪微微一笑,两个旁边的小宫女也看着殷殷期盼的样子。
「那就说说湿婆的故事好了。两位想听也坐下呀,坐坐,别拘谨。」
一点创意也没有如他,居然顷刻又骗了叁个女孩的热泪,越说越得心应手啊这是。
「如此通广大又深情之人,却是世上难求。」两个小姑娘互相握着彼此的手,泪眼汪汪差点抱成一团,不对,那是明喔,景文在一旁低低的吐槽。
「……却是不然,我看这里,倒似有一个。」黛仪小脸带红,微微往他瞥去。
「过誉过誉,我可不敢说我专情。」景文不好意思道,虽然不至于见异思迁,但是五个娘子却是铁錚錚的事实。
「能做到夫人们各个深情如一,黛仪觉得更是不易,」黛仪温柔地看着他,「特别听芸茹玉儿说,你家中娘子们都情同姐妹,想来景文细心之至全无偏袒,却也没有一丝隐瞒,叁妻四妾之人很多,能面面俱到,每一位娘子都照顾得好好的却少。
「别,别夸我,下巴再抬下去可要跌进池里了。」景文笑道。
「大、大人,言鸝可以问个问题么?」一个小宫女看着他。
「可以,直说无妨。」他点点头。
「李大人说,骑士一生只会钟情一名女子,这是真的吗?」言鸝水汪汪的大眼眨了眨,「可是听来大人撇除这点,都是与李大人所谓骑士一样呢。」
「怎么说,规则是人订人从的嘛,也不一定每个人都能每条尽皆遵从了,所以我才会被家族除籍呀。其实真要说,我们家认可的骑士,也只是家族认可而已,去到外面是没有被多少还留有骑士传统的国家承认的,不过么,如此一说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兄长,眼看着就要授予骑士封号了,因为周游几位女子之间,却是以欺瞒的方式同时流连几位之间,她们之间对彼此是全无知悉。家主对此相当震怒,脚踏多条船他没意见,然而这般欺骗女子却是难以容忍,于是他就被撤销资格了。」景文耸耸肩,「反正嘛,我是陛下的骑士,陛下认可我即是了,你无须管李大人说的。」
「言鸝知道了。」小姑娘笑着点点头。
「两位妹妹几岁呢?」黛仪微笑着问道,说话间,景文也忽然发现两人年纪不大,兴许刚过二八年华不久,顺着黛仪的提问,这也引起他的好。
「今年十七了,殷大人。」两人同声答道。
「那正值花样年华的年纪呢,我要是于这般年岁婚嫁生子,孩儿此刻也近于你们一般岁数了。」黛仪忽然感叹道。
「姐姐这话说的,好像我们这是夫妻俩带着孩子一同出游似的。」景文轻轻啜了口茶,眼平静,微笑淡定。
「……是的话,那才好。」黛仪望向湖光,彤红的侧脸,浮起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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