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这一撩顿时满头大汗,陛下竟然如此善变,一下威仪慑人,令人拜服,一下为母天下,令人动容,一下娇涩诱人,直让他心儿狂跳,撇头一看,宫女禁卫们纷纷别开头去,看都不敢看。
「怕什么,他们不敢看的。」竹芩魅惑一笑,轻轻把头靠到他臂上。
「……景文说的只是骗骗她而已,没有真的要竹芩恩许啦,而且随便骗说个有封地什么的也就罢了,足以证明景文不做她面首也活得正直些。」景文轻轻拭去额上冷汗。
「封地?这都说服不了朕,说服得了她?」竹芩轻声一笑,「朕需要更具价值的抵押品做为保证才行。」
噢,她是在考我。景文稍稍没那么紧张了点。
「那真要说的话,我觉得我想要的,竹芩已经恩许于我了,就是还没贯彻,只要竹芩往着那个方向前进,我就会一路跟随,中途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背弃于你。」景文歪着头想了想,一脸正经地看着她。
「……朕哪时许诺你什么了?」竹芩忽然小脸微红,脑袋离开他手臂,注视着他的眼睛。
「竹芩不是说了,竹芩的理想是人人都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也许尽量不要去干涉他人,人人都能快乐无忧的过完一生。这恰恰便是我所追求,我们有着同样的理想,註定是要携手合作。」景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仅仅如此,便能让你决心助朕?因为朕的无能,害得你妻子亡故,害得怡柔妹妹家破人亡,不仅仅是你们,朕的无能,这些时日里引发多少悲剧,不禁让朕心存怀疑,自己究竟能否有如此能耐。」竹芩低下头。
「别的不说,光是京都,我看就与竹芩的理想挺接近,兴许偏乡鞭长莫及,但是假以时日,只要我们持续下去,定能得偿所愿,曾听人道,假使怀疑自已,汝便已立足不稳之地,竹芩,要坚定信念。」景文一双大手覆着她的小手,左手轻轻托着,右手柔柔的盖上,掌心上的温暖一下传了过去。
「理想可有这般坚无不摧,朕一向是以利益使人,无意间促成国家富裕却是意所未及,一路走来,朕受过无数欺骗,听过各种花言巧语。朕,真的可以信你么?」竹芩看着他,似乎真的没有用个什么绑着,她真的难以置信。
「麻烦陛下手借我。」景文想了想,开口道。
「你不还抓着么,还寻朕要,朕是女子呀,让你抓这许久也会害羞的。」竹芩噗哧一笑,景文露出一副脑袋被敲了的情,这便松手放开,忽然抽脚出水,在竹琴身边单膝跪下,他左手按着曲着的左膝,右手又请示一般的朝她伸去。
竹芩这就有点羞赧地伸出左手搭上。
「陛下,右手。」景文轻声说,竹芩笑了笑,这便朝他转了身,换手搭上,「我,林景文,现在向陛下立我家族最高级别之骑士誓约,我愿意将一生奉献于陛下,协助陛下达成陛下之所愿,血肉之躯也许千疮百孔,理想信念却是刀枪不入,我终身仅仅服侍一位陛下,而那将会是竹芩,别无二人,如有所违,便咒我万箭穿心──」
「哎哎,别别,听着都觉得疼,你有这个心便好了,朕信你,别立毒誓了,你以后便是朕的臣子。」竹芩连忙道,左手拍了拍他肩头。
「那臣要行吻手礼了。」景文请示的看着她。
「……准奏。」竹芩红着脸道,看着景文轻轻抬起她的小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这便成了?」
「还没,还得借把剑。」景文摇摇头。
「喔,来把剑。」竹芩转头对着禁卫喊道,马上禁卫女将便抽剑而出,双手奉上,「景文,朕是不是站起来好点?」
「是,因为我被家族除籍,不是正式的骑士,需得劳驾陛下。」景文点头道。
「朕该怎么做?」竹芩这便站起身,手握着剑,一脸困惑。
「陛下平放剑刃于我右肩,口说如下誓言:强敌当前,无畏不惧,耿正直言,寧死不誑,保护弱者,无怪天理,此汝誓言,永志不忘。汝现崛为朕之骑士。」景文说完,竹芩随即照做,依他所说覆述了一遍。
「吾将仁慈对待弱者,吾将勇敢面对强敌,吾将毫不保留的对待罪人,吾将为无法战斗之人而战,吾将帮助需要之人,吾将不伤害妇孺,吾将忠实对待友人,吾将真诚的面对爱情。我乃竹芩的骑士,至死不渝。」景文虔诚地低头轻诵,接着继续低头道,「陛下,现在把剑直立胸前,垂直指天,然后平放到我左肩。」
竹芩漠然,静静照做。
「现在,我是你的骑士了,你可以放心安排任何任务于我,我将永远不会背叛你,否则,家族烙印在我脑中的制约,将会令我生不如死。」
精.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