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居然忘了这个山寨本来寨主是谁,虽然实质上却也就是他似的,但是要怎么不上心才能忘记自己结拜妹妹。
「翎羽?便是那大妹子了罢?」二娘面露喜色,景文知道她心里暗揣这个大妹子便是自己的心上人,怎么也说不听,暗自叫苦连天,「文师父你这太不够意思了,日日夜夜魂牵梦縈的,收到人家来信却故作忘记,这叫人家情何以堪。」
这时拓之和怡柔情又越发惊恐,只是对象换作是二娘了去。然后拓之小力的扯了下怡柔衣角,两人退到一旁。
「怡柔,什么时候中士大人对大姐头魂牵梦縈了?」他悄声说,心里暗道这货连有这人都给忘了,大姐头要是知道还不气到吐血。
「怕是二娘姐姐误会了罢。」怡柔低声道。
「我就说,怎么看中士大人都……」他比了比两人,两根食指靠在一起。
「拓之哥,」怡柔连忙拍下他手,食指竖在唇前,「朱大叔说了,莫要逼急他们,两人都倔得很,旁人逼了怕是要吹了去。」
两人的事朱家家长早有耳闻,然则这两个孩子他也是看得久了,性子这事实在也改不来,反正景文专情是出了名的,倒也不急于一时,所以乾脆叫大家都不要管。
这倒苦了所有下注的群眾,花儿姐甚至一度想取消作罢,但是眾人赌性坚强,却也因为二娘乱入又加开了几注。
「文哥哥,翎羽姐姐说了些什么呢?」看景文瞧了半晌不做声,怡柔忍不住问道。
「我,我头痛,你给我读读吧。」原来他是被二娘那一问打击太大呆了半晌了去,二娘还面带微笑一脸无辜坐在一旁品茶,却是看向别处。
怡柔接过信纸,只见字体娟秀端庄,似有一丝翎羽的影子。
「大哥在上,请受小妹一拜,一别数月,未能得见,多有思念,还望莫怪……」
「文师父!」二娘忽然嗔道。
「哎是是我是。」景文吓了一跳马上端坐起来。
「人家都想你了,你还把人家给忘了,太也失礼。」二娘怪罪道。
「是是是,我错,五十下先欠着。」景文连连点头却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就先许下惩戒。
「怡柔继续唸了。」怡柔怯然道,心念要避开些什么可以让大哥不被责怪,踌躇了一番。
「都唸吧都唸吧,看看还写了些什么。」景文自我放弃道。
「好,呃,莫怪,嗯,怡柔妹子性朴实,嗯,这就别唸了罢。」怡柔扭捏道。
「妹子便读,我给你做主。」二娘昂首傲然道。
「是……妹子性朴实,宜室宜家,料想大哥此刻未免风流快活,怕是忘了翎羽何许人也,心念于此,辗转返侧……」
「这大妹子还真能猜,风流快活嘛,啊?」二娘坏笑道,景文爆汗,点了头,再加五十。另外两人却知道快活的原因可不是出自怡柔。
「我说,翎羽这孩子就没点正经事能写么?」景文哭丧着脸道。
「有的有的。」怡柔着急道,「言归正传,当日一别,后有公孙先生之友于金鳞城设一标局,家道中落愿价低售出顶让,翎羽便自此承接,奈何金陵老字号标局许多,生意迟迟未见好转,赤字连连,妹妹实在无力回天,只得相请于大哥,多有叨扰,还望海涵。」
「文师父,」二娘微笑着,七窍生烟,「你莫不是放一个女子孤苦无依的在外面东奔西跑四处操烦罢?」
「呃,我们这是分头进行,两不耽误,两不耽误。」景文抹了抹脸上冷汗,越抹越多。
「好你个两不耽误,你就不心疼。」二娘笑骂道,拍了他一下。
我心疼她干嘛,景文一脸懵。
「愣着看我做什,」二娘瞪着他,「还不快去,马上给我百里加急赶过去,莫让我赶你了。」
「不是,我还得准备准备吧?」景文整个吓傻了,另外两人也是,他们从未见过二娘对谁摆出这般跋扈模样。
「林景文,要让我说几次?」二娘笑意渐浓,这时怡柔和拓之看着嘴角抽搐的景文汗如雨下,这算是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是,报告是,属下马上就去。」恐惧不会消逝,只是暂且被遗忘,迟早会被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