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牛十一此时身板也粗壮起来了,便是稍矮了他一个个头,他与师父对上眼,愣了半晌,竟是说不出话来。
「……师父,师父啊!」再开口时声音早已哽咽,衝上来紧紧抱住景文,「师父徒儿究竟惹你什么了,你便是责罚徒儿也不用不告而别啊!」
景文暗叫不妙,这个小牛愚钝得紧,也不知道朱四二娘两人怎么与他说道的,只得愣愣的拍拍他的头,没有言语。
「我就出去晃悠了一阵,怎地便成了不要你了。」景文苦笑一阵,怡柔在一旁也受到牛十一感染,擦了擦眼角。
「这位是,」牛十一忽然脑子打结往她便是一拜,「徒儿失礼,师娘好。」
怡柔顿时羞不敢言,后方鐸儿迦战士们笑成一团,连毗湿奴战士也个个拍手叫好,景文又好气又好笑,往他屁股就是一脚。
「胡闹,谁让你乱喊,这是我乾妹子了。」景文教训完他,转头看向士兵们,「还敢笑,全部给我自领五十下伏地挺身。」
眾人也是皮条马上转头不认帐,这时路口一个人影现身,手上的东西全落在地上,吸引眾人注意。
那人朝着景文直直奔了过来,往他身上便是一扑,景文吓了一大跳,却是一道倩影而来,不是朱二娘却又是谁。
顿时战士们又炸开了锅,女子们皆是脸上一红捂住了脸,男子们又是一阵叫好。
「你没死,太好了。」二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退了开来,脸上也是一红。
「嗯,还活着。」景文还没从震惊之中回,有些愣,随即想起什么,瞪向战士们,诸人撇开头吹口哨的吹口哨,看云的看云。「再加五十,各自领受了。」
「来,新主儿加开,这边给加码来了,下好离手。」花儿姐带着士兵们便往车后去,一个个地上趴了好,开始自领一百。罚照领赌局照开,景文却也没明白他们赌些啥。
「这些人是?」二娘道,忽然注意到怡柔杵在一旁,愣愣的盯着自己,想到自己脱序行为又是耳根一红。
「不如我们先后院去吧,十一,这些是我朋友,待会惩戒完你招待一下,老四呢?」
朋友也是你惩戒得的么?二娘和十一皆是爆汗,这些人怎么看怎么像下属,而景文却是一副老大模样。
「老四在村里,这会也是收尾了吧,等等便会过来。」牛十一憨厚道。
景文点点头,招手叫来王叔,看向牛十一。
「这位王叔,趁天色尚早,你带他去步枪作坊里面看看。」
「是,师父。」
一转身,只见二娘怡柔两人面面相覷,场面有些尷尬。
「二娘,这位是怡柔,我的乾妹子,怡柔,这是二娘,我娘子的朋友,另一个徒儿的姐姐,先前也帮我许多忙。」景文连忙给两人引介,两女相视一笑,摇了摇头。
「时候也不早了,眼下这许多朋友,不如我们先做饭吧,妹子麻烦你给我搭把手。」二娘笑道。
「嗯,都依姐姐。」怡柔随即勾着她手,先与她跑去捡了方才落在地上的物事,然后两女有说有笑的走进屋里,独留景文一人愣在原地。
「怎地这两人一见如故?」他一脸懵,自言自语道。
「有着相同的缺憾如何能不一见如故,」花儿姐拍了拍手上灰尘,走了过来,「这便是中士大人的不是了。」
「就是就是。」小玉儿跟在一旁,义愤填膺的附和道。
「怎地又是我不是了。」景文一脸懵。
「第一个不是当领五十,不知自己不是之处再领五十,这一百么,中士领不领?」花儿姐轻笑。
「我领什么,没凭没据的。」
「各位兄弟姐妹,大家来评评理,」小玉儿招来眾战士,「两位小娘子心有缺憾,中士大人可有不是?」
景文骄傲的看着毗湿奴眾男子,心想总会有人声援自己,没想到竟是一片叹息。
「中士大人,当领则领,莫再多言,你便是真不懂也得领。」眾人同声道,内容皆是相差无几。
他差点没摔倒。
「好,我领,我领便是,真是招谁惹谁了我。」
牙根一咬,往地上便是一趴。
「中士大人,单手啊。」花儿姐冷哼了一声,「自己招惹的自己认。」
言下似有弦外之音,他却也无暇顾及。
「单手,单手,单手……」眾人起鬨道。
「得!」景文马上一手揹到背上,单手下压,「真是气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