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口气有些木然,说不出是怒火中烧还是起床不久脑子还没转起来。
「师父昨日咱与师娘一起上市集前,不是交代徒儿今天要与徒儿炼新的玩意,叫徒儿今早来找您么?」牛十一有些委屈的答道,师父忘了徒儿也不敢怪罪于他,这个时代师父堪比亲爹,千错万错都是徒弟的错。
「啊,是有这回事,我整个给忘了,不好意思。」景文揉了揉脑袋,瞇起眼睛,然后大笑道。「真是,心中就只把你师娘摆在第一位,其他的东西倒是经常健忘,当真对你不住。」
「师父与师娘好恩爱啊,徒儿真羡慕得紧。」牛十一也是个老实人,想什么就讲什么。
景文大手一伸,在他头上揉了一阵。
「那不简单,以后你要是娶亲了,记得你师父的秘诀,叁对两好就成了。」
牛十一眼睛一亮:「师父,这是什么秘诀啊?」
「记好啦,首先是叁对,第一,你媳妇永远是对的。第二,就算她不对,你也不能说她不对。第叁,如果不知道她对不对,那就一定是你不对。」林景文掰着手指说道,牛十一点头如捣蒜,「然后两好,一是永远对你媳妇好,二是永远都想着媳妇好。这样就成了。」
「夫君,你瞎说什么呢,别胡乱教坏孩子了。」雨洹一身浅蓝长裙,长发盘起,交错簪了两柄荆釵,略施粉黛,如出水芙蓉般走出来。
「师娘早。」牛十一憨笑着,「师父教徒儿怎生与娘子恩爱呢,没有教坏。」
「胡说八道,怎生与娘子恩爱这事难道是我教得的么!」林景文佯怒道,弹了下牛十一的额头。
雨洹听出他话中之意,白净的脸蛋染上一抹娇红。
「夫君不是要出门么,要交代的事谈得如何了?」
「哎唷,都怪你小子岔题,我又忘记了。」林景文急忙转身回屋内在柜子边上翻倒了一阵,旋即又走出来,手上拿着一捲皮纸。「你小子们今日工作可给我赶着上午完成,下午的时候不管忙完没有,开始照着这图纸上的步骤、用料给我打这管儿,不用急着完工,但是务必细心再细心,这是我打的给你们俩参考,我给绑上红带子了,可别给我丢进炉子炼掉了。」
「是,师父,徒儿知道了。」牛十一接过景文手上的图纸和枪管样品,「那徒儿打完以后呢?」
「你们每人给打叁个完品,做上记号以后,明儿个下午给拿来我验验,就这样,去吧。」
送走十一之后,林景文转过身把雨洹搂进怀里,在她翘臀上小小捏了一把。
「哎,别闹,你徒儿还没走远呢。」雨洹娇羞地打了他一拳,「夫君不是要出门么,还不快些更衣。」
「哎呀,难怪我有些冷呢,娘子来伺候一下不?」
看着他一脸奸笑,雨洹马上觉得这又得耗上半晌,坚决的撇过头去。
「不去,洹儿备驴去。」
「喔,好吧。」景文有点落寞地走进内室。
果然如她所料,这货不用人伺候时动作就俐落得紧,她才刚把驴叔安上鞍子,景文已经一身布衣加身,两柄火枪装在枪袋里揹在肩上走了出来,腰间还系着一袋子弹,背后斜掛了一个包袱,怀里还揣了个小包。手上还带了先前堆在柜子上的旧被子,他走到驴叔旁边,把被子稍稍叠了一下放在鞍前。
「中午前会回来么?」雨洹问道。
「不会啊。」
「等等,洹儿去拿午饭。」
「不用麻烦做了,直接山上打了就是。」景文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后者娇羞一笑。
「洹儿早做好啦,拿了就走。」
稍后,夫妻俩共乘着驴叔顺着河岸往山上的方向出发,步枪掛在鞍后,雨洹侧坐在旧被子上,顺从的依在昂首高大的景文怀里,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沿着小道,渐渐的进入山林,小道蜿蜒上山,一侧是漫漫长草,一侧是森森树林,远方云雾繚绕山头,有如仙境一般,佳人在怀,景文忽然有感。
纯洁的那种。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夫君好兴致啊。」雨洹娇笑道,浓情蜜意的看着他,「是想与哪位姑娘邂逅相遇呀?」
「咦?这里不就有一个?」景文捏了捏她的俏脸,目光柔和。
「夫君贫嘴,洹儿怎么能做数。」
「怎么做不得数,你夫君说做得便做得,怎么做不得。」景文笑着偷亲了她一口。
「洹儿还想着给夫君寻房小妾呢,若夫君有看上哪家姑娘,洹儿也得早些上门提亲,对了,朱家的二姐与我自幼相识,人美聪慧,改天给夫君引见引见。」她面带羞涩的别过头,似是早已有此念头。
「说得好好的怎么忽然提这个呢,我就一条呢怎么照顾第二人去,不成不成,有了洹洹还復何求呢,这事我是坚决不答应,洹儿莫可再提。」景文一脸认真道,但手倒是不安分,边说着边伸进她衣领游走了一番。
「什么一条,有夫君这么说话的么!」她是又好气又好笑,却不阻止他大手不安分的举动。「洹儿想了许久了,夫君待我如此好,洹儿若不能让林家有后,可怎生报答夫君?」
「哎,洹洹你这是什么话,夫君待你好是应该,岂能讨什么报答,我只求洹洹每天开开心心,做人切莫贪心。」景文一本正经的说着,忽然奸笑起来,「我说亲亲洹儿小娘子,你说想要孩子呀?」
「……嗯。」听他一本正经的甜言蜜语,雨洹早羞红了脸,看他一脸奸诈更是羞得锁骨都微微泛红。
「眼看四下无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是良辰美景天时地利人和,不如我们……」景文把她揽到腿上,拉了拉给她当坐垫的旧毯子盖到她腿上。
雨洹感到臀部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看着他一脸荡笑,忽然明白,原本染上一抹飞霞的脸蛋又更是刷了一层红晕。
「别啊,羞死人了,驴叔背上呢,夫君想什么呢!这可怎生使得!」
「怎么使不得,体力活罢了,难度不高啊。」景文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贱笑。
「别别别,夫君万万使不得,洹儿什么都依你,就这事万万不可,夫君切莫再提。」她小手推着他的胸膛,作势抵死不从。
「有多不可,有你夫君不肯纳妾般不可么?」景文柔声道。
「……好啦,夫君珍惜洹儿,洹儿知道了。」她顺服的紧挨着良人怀里,心里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