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开始狂跳,急切的一声:“还没…”
雀杉推门而入,哪怕寝宫灯火昏暗也能看出雀杉双颊通红,眸带水雾。
“娘娘…咳咳…太子殿下不在东宫,听杜游公公说她去拜见菱妃娘娘了,因此奴婢又跑去菱妃娘娘那寻殿下,这才耽搁的时辰。”
东宫离后宫远,夜间早就下了钥雀杉要想来回的走必然要带着皇后娘娘的旨意,既然明摆着是皇后的旨意更不能随意,只能大大方方的绕路走流程正门入正门出,因此费了好多时间。
雀杉继续说:“殿下她又拒了,这次说…她之前答应娘娘会护着腹中子的诺言不会反悔,让娘娘安心。”
江云妨锤了一下被子,“谁人问她这个了?——程禾没在?”
雀杉头低下去:“程夫人也在菱妃宫中…”
“呲啦”一声,锦被被扯出个口子。手指太用力水葱般的指甲都劈了,拇指指肉同指甲间裂开个缝隙,潺潺流着血。江云妨好似感觉不到疼,双眼失的看着堆成一团幔帐。
雀杉一下子扑过来,手忙脚乱的拿着锦帕去止那血。“娘娘!十指连心啊,可痛死了!”
江云妨仿佛一尊石像动也不动,视线浮在虚空不知看向何处,“不…痛…”
……
梅杳玉在菱妃宫中与母妃谈话,中途雀杉来寻她又拒绝了。后来好像是…西竹把雀杉拉走了。
“杳玉?杳玉——?”
梅杳玉回,“嗯?儿臣在。”
菱妃没去责怪她,好脾气的又说一遍:“本宫方才问你,信不信鬼之说。”
梅杳玉摇头:“子不语怪力乱,世人当敬鬼而远之。”
“那好,本宫不提鬼单说天意;天命所在一切自有秩序,梅九霄夺人福命以养自身该有天罚。她青年时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君主,虽少仁德却不曾昏庸,而今再明显不过的延城她是真的看不透其中关键?”
程禾看着侃侃而谈的菱妃一脸的崇拜,狗腿般的沏茶奉盏小女儿样的伺候左右。菱妃中途不得已对她微微笑笑,继而说:“本宫猜测,她是被不知为何的东西蒙蔽了心智,让她眼目不再清明、头脑不再理智,这是罚。”
梅杳玉搓了搓胳膊,有些讪笑着说:“瞧母妃说的,儿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话虽如此,可她也觉得颇有些道理。
她有些不服气,又说:“既然是她的罚,可牵连甚广,百姓何其无辜。若真有,也是个不讲道理的。”
菱妃眼暗淡,轻轻摇头:“你可记住了,她是帝王。对帝王的罚最大的不就是失了民心,皇朝颠覆?”
梅杳玉的心咯噔一下,久坐不语。
菱妃对她招招手:“过来。”她依言坐过来,菱妃摸了摸她的鬓边,将仅存的那丝白发捻在指间,拔断。
“作为皇室嫔妃,本宫希望梅氏千秋万代;可作为一个孩儿的娘亲,我希望你平安喜乐不去操劳,远离险境。”
梅杳玉当然明白母妃的话,可她心中已有了抉择。“母妃,人力可能胜天?”
菱妃失望的叹口气,复又笑笑,“且看你决心如何。”
她看着女儿盯着烛光眨着眼睛,应该是在思虑。她倏而说一句:“皇后是个骗子。”这句话不是挑拨,反而带着笑音颇有些玩笑的意味。
梅杳玉的心湖开始荡起涟漪,有一丝惧怕因而她没敢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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