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杳玉进门行礼,女帝匀给她一个眼继续批阅,口中说:“坐罢。”她没抬头,随意般问一句:“白琼的案子压在你那多久了,还不下发刑部?”
白嫔亲弟弟的杀人案。梅杳玉不想让白琼轻而易举的死了,毕竟这可是折磨白嫔的好筹码。
“回母皇话,此案错综复杂上次同您商讨许久,也没定下个所以。因此,儿臣需再多思量思量。”
女帝笔尖一顿,“你若觉得不好理,便让刑部去管就是了,别操太多的心当心劳累。”
“儿臣知晓。”
梅杳玉眼看向石翰,后者顿时如芒在背僵直了身子。“母皇可是到时辰饮药了?儿臣来侍候罢。”
女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很快掩饰下去,“也好。”命宫人奉来汤药,梅杳玉接过来用药匙舀了舀轻轻吹几下,然后奉给女帝。
女帝笑看她一眼,而后接过。御书房内的灯光显橘色,耀在女帝的身上。她眼露精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梅杳玉,然后慢慢的拿起药匙便要入口。
“陛下!”石翰倏而跪地,因他一声喊女帝哈哈大笑着放下了药碗,药匙磕碰瓷碗发出最后一声响。
女帝看着梅杳玉笑意更浓,问:“太子今夜想要做什么?登基吗?”
石翰跪在地上泪洒了一地,哭着说:“殿下…奴毕竟是陛下的奴啊。”虽然私心有些向着梅杳玉,但是他毕竟是皇帝的奴。
梅杳玉面色不改,缓缓跪下。她端起那碗药,看着渐渐变了脸色的女帝,说:“母皇怎会开这样的玩笑?儿臣岂敢。”
言罢,作势就要饮了那药。
女帝瞪大双眼双手一颤轻喊一声:“杳玉!”还没等她伸手阻止,梅杳玉端起便一饮而尽。
“石翰公公的衷心,儿臣领教。”
女帝脸色白了又白,声音都带着颤,“杳玉啊,你——?”
梅杳玉并无不妥,面色红润气息平稳。她大大方方的笑着,而后叩首:“不打扰母皇,儿臣告退。”
梅杳玉走后,女帝依旧惊魂未定的看着门口。石翰早就瘫在地上,如一堆烂泥。
“石翰啊。”
石翰止不住的流泪,“奴在。”
“你哭什么?若日后真是她梅杳玉登基,你的命还长着呢。”
石翰依旧哭,他此时还以为女帝唬他。实际上确实如此,若石翰为了太子而坑害真正的主人那么日后梅杳玉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他;背叛主人的人,难保不会背叛新的主人。今日这一遭,在生死关头他选择让主人活命,以后无论如何梅杳玉也会让他活下去。
今夜的确不是要弑君,梅杳玉是气急陛下夜宿了月华宫。气头上恨不得立马造反取而代之,可渐渐恢复理智时才压下了冲动。
毕竟心里闷口气,用毒性不大的药骗石翰是剧毒,一来试探石翰的心;二来想着若真成了,让女帝吃吃苦头算稍稍解口气。
迈步出御书房,上了步辇由宫人抬向东宫。她吹着夜风,此刻头脑也清爽。微微眯着眼,细想这盘乱棋她该如何落子,刚开始还好思绪清晰一点点梳理,可倏而想到侍寝的皇后顿时气血上涌眼前一阵阵泛黑。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杜游高声喊着。
梅杳玉眨眨眼,视线恢复如初。她摆了摆手,说:“无事。”可杜游还是一脸的惊恐,她这才反应过来,擦拭一下唇角竟是一片血渍。这才发觉喉嗓腥甜,胸口火烧般的剧痛。
宫人放下步辇,杜游赶紧过来从袖口中掏出什么,塞入太子口中。
“殿下,快再服一粒解药!”
(精-彩-收-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