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杉正要给皇后戴凤冠时,被制止。她不解的问:“娘娘?”
“梅杳玉给本宫解围,本宫还打扮如此隆重做什么?今日的风头不能太过于菱妃,当是本宫领了她们的情。”
雀杉了然,去搁置好凤冠。顺着门缝随意一瞥看见小宫女溪儿正和什么人说着话,她站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儿溪儿过来敲门说:“皇后娘娘,白嫔娘娘端着加了葛根粉熬的粥来献与娘娘,说是一会儿夜宴多肉腥担忧娘娘有胃火。”
雀杉打开门让她进来回话,复又关好。没让外面侯着的白嫔多瞧内里一眼。
江云妨挑着钗环一件一件的比对着,听了溪儿的话笑说:“今年是杳玉殿下安排的夜宴,她心思细怎可能在宴食上腻了宾客?”她捻着白玉钗嘀咕一句,“是不是太素了?”雀杉看着点点头。
娘娘没表态溪儿也不急,同雀杉一齐为娘娘挑钗环,好似忘了门外侯着的白嫔。皇后兴致奄奄的一推手,不耐的说:“无非是些金玉,俗气的很;也挑不出什么来。”
雀杉哄着:“就算俗气,可也金贵。这也是平常人求而不得的福气。”一语双关,皇后缓了脸色。
皇后问溪儿:“她送了什么给本宫?”
“回娘娘话,白嫔说是亲手做的清粥。”
皇后奚落着说:“送膳食?对本宫用着哄乾元的法子,她可真行。且让她侯着,不必回话。”
礼装发饰全都弄好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甫一开门白嫔连忙笑脸相迎,拜见过后又面露尴尬,“这…这粥都凉了,恐怕…”
皇后妆容精致,未描花钿。整张气质出众的脸庞大大方方的展现,她伸手点了点好似还没干透的口脂,才开口说:“倒是叫你久等了,本宫一时忘了,你竟不再托人唤本宫。”
白嫔垂着头:“是,是臣妾疏忽。”
“你的心意本宫心领了——”她靠近白嫔凑近她的耳侧声音虽轻可字字清晰:“你别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如今陛下之心都藏不住了可本宫依旧安然无恙,你该细细思量注压何方。”
白嫔面露苦色,踌躇一下还是轻声说出口:“可娘娘您毕竟膝下无子…”
皇后挑了眉梢自眸下笑看她,红唇轻启说道:“这话不对,本宫可是所有皇子皇女的——嫡母。”她顿了顿观察着白嫔的脸色继而说道:“其中,梅杳玉最为孝心。”
白嫔睁大了双眼怔在原地,皇后与她擦身而过。“时辰不早了,入宴罢。”
……
夜宴起,臣子看着主座上的陌生坤泽心怀疑虑如坐针毡,可女帝笑脸晏晏膝头还抱着梅自南。另一面家眷宴席上,众家眷观察着皇后脸色,生怕一个不对触了霉头。可皇后谈笑自如,似乎毫不在意。
女帝看了两支舞,又看了看金甲十卫。心想差不多了,目光一扫发现梅杳玉的位置是空的。她蹙眉问石翰:“皇六女呢?”
“回陛下话,殿下忙着夜宴说有些乏了,说要歇歇再过来。”
女帝点头:“她不在也好。”
女帝举杯,声乐停。众臣也举杯,起身望去。普亲王在夜宴竟能腰间佩剑,他手扶剑柄起身而立。
偏殿,皇后饮酒不料手一抖打湿了衣袖。她笑笑,对众人言:“本宫醉酒,先去更衣。”抬手由雀杉扶着出殿。走的偏门,可离正殿不远,近到可以听清正殿内女帝的笑声。
“殿下呢?”皇后问雀杉。雀杉还没答话,身体便被一把拥住,熟悉的松枝香扑了满鼻。
“母后可思念我?”
雀杉退出去关上小小隔间的房门,藏在门外暗处便不动了。
皇后挣了一下没挣脱,有些气。“你做什么?不知今日有多少人?若被发现了人头落地的可不止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