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楚虽然跑了,但蒋芊预备大肆炫耀一番的初衷没有落空。
开幕式的头版照刊登在各大媒体报刊上,蒋宅客厅的茶几上放了一份,浮城酒吧的吧台内放了一份,连高老将军的书房桌案上也摆了一份。
高序闻是被父亲叫回来的,传话人刻不容缓的口吻,一大清早,不是训诫就是盘问。
老爷子年事已高,许多事情都不过问了,唯独那个孩子。
站院里战战兢兢旁观着,等老爷子打完一套太极拳,高序闻才敢有动向。
殷勤地递上擦手巾,嘴里尽是谄媚:“爸,你这精气是越来越好了。”
高老将军面不改色,像是没听见似的,管自己问:“去见过了。”
听着是疑问句,结尾确实肯定语气。
高序闻知道瞒不过:“他挺好的,您别操心。”
“怎么个好法。”
这该怎么描述,高序闻绞尽脑汁,最后心一横:“总归比在这儿逍遥快活。”
可不正是么,在岭南的十几载,他压着心底的怨和愤,怎么会过得好,越是造作,越是不舒畅。
高老将军默了声,将手巾往小儿子身上一丢,转身进了屋。
还没消气呢。
高序闻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偌大一个岭南府,可不止郑氏一门盼着那臭小子回来。
日上叁竿了蒋楚才下楼,穿的还是昨天回房时的那一身。
目光所及,一楼客厅区域可以算得上狼藉满目,抱枕丢得哪哪儿都是,浴袍毛巾不规则散落在地上。
捡起脚边的几个抱枕扔回沙发上,蒋楚找了个位置坐下。
正巧,冷柔从西厨吧台走回来,手里端着刚煮好的咖啡,递了一杯给她。
蒋楚接过,浅浅喝了一口,眉心微微皱起。
太甜,不是她的水准。
冷柔不觉有异,连喝了几口,清气爽的脸上洋溢着甜笑。
“坦白从宽。”开篇就不好对付。
蒋楚放下咖啡杯,身体轻轻一斜靠在沙发背上,单手托腮,等她。
“别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可从来没想着要瞒你。”她笑着求饶。
“是吗。”蒋楚不信。
临时起意跟着她来到这儿,蒋楚连行李都没拿,身边只有一台办公笔记本。
忙到后半夜,入睡前想找冷柔借一套睡衣,才一开门,半栋楼都是他们的呻吟喘息。
蒋楚才后知后觉,这俩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就搞上了,两个老司机的互飙之旅,其激烈程度不言而喻。
“ok,我认,”冷柔单手作投降状,“是我把他骗来的。”
什么文件需要她立刻签字,千里迢迢赶来,还非得当天发送,蒋楚当时就觉得蹊跷。
现下她认了,蒋楚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他那个难以忘怀的初恋女友出现了,就在昨天的采访团队里,我是怕他想起自己怎么被甩的惨痛经历才好心喊过来,眼不见为净。”
“好心?”蒋楚想起被锁在门外的董运来的臭脸,持保留意见。
“那女的当初看不上他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助理律师,毕业就提了分手,没想到转头搭上她们杂志社主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现在呢,大概看他事业有成又想要吃回头草了,董运来也是个蠢的,说不定就上套了,我这是在帮他。”
冷柔觉得自己特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