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望多年的愿想即将得到的那种紧张,像是在做梦似的,轻飘飘的不踏实。
确实啊,她梦了多少年,终于有了成真的苗头。
相较于丁思真的百转千回,蒋楚可没她这么空闲地忆苦思甜。
短暂的叁十分钟休庭,得好好计划后面怎么打。
看似死局难解,保不准对方再出什么幺蛾子,还不到能掉以轻心的时候。
休庭结束。
双方就现有证据辩论了几个来回,鉴定是否具有法律效力也不提了,甚至连是否存在亲子关系都一笔带过。
最后是以被告方提出庭后调解结束长达叁小时的一审。
至于调解后是否达成共识,由原被告双方在律师见证下再商议。
随着主法官退庭的法槌落下,一锤定音,蒋楚紧绷了数日的经这才得以松懈下来。
总算,不枉费一场算计。
“蒋律师,受教了。”正在整理资料时,被告方律师过来寒暄。
蒋楚知道他,齐宁,郑家律师团负责人周老的爱徒,比她稍年长几岁,出国留学前曾就读于岭南大学法学院,算是半个师兄。
“不敢当,齐律师言重了。”
“日后庭外调解免不了再碰面,到时候还请蒋律手下留情。”
蒋楚汗颜,实在扯不出什么客套话,只能假笑着敷衍:“一样。”
出了法院正厅,老远就看到大门外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
蒋楚看得头皮发麻,记者认得她的车,估计不好过关。
思来想去,还是打电话搬救兵。
“我在被困在法院门口,走不了。”
冷柔的调查公司就在边上,蒋楚第一个就想到她了。
“我人不在公司,你找个地方先猫一会儿,到了给你电话。”停顿片刻又补了一句,“怎么着也得半小时,我尽快。”
行吧,也只能这样了。
一审结束后,岭南的舆论风向转了个大弯。
不止是法院门口的媒体记者们躁动叫嚣,连带着蒋家院里也不清净。
管家踟蹰不安地站在老夫人书房外,那手抬起又放下好几个来回,迟迟不敢敲下去。
还是书房里的人率先应了声。
“有什么事进来说。”中气十足的女声穿过厚重的花梨木门,铿锵有力。
得了准话,管家忙不迭推门而入。
蒋芊眉心轻皱:“外头吵吵什么。”
一下午了,没个安生。
“郑家老宅的电话,来叁回了,说是找您。”
“你怎么说的。”蒋芊并不意外。
“我说您在忙,听声音是真的着急上火,隔一段就打过来询问。”
正说起呢,电话铃声又响了。
“接进来吧。”左右是躲不过。
电话是郑老夫人的,意料之中。
庭审中各大媒体爆出郑瞿徽的相关消息时,郑家已经炸开了锅。
原以为由蒋老太太出面逼孙女接下这官司,总归明白其中深意,权当是走个过场。
没成想,蒋家那位不安本分的大小姐毫不客气,轻轻松松打了郑家一个措手不及。
庭外调解是郑老爷子点的头,没办法,笑话已经闹得够大了,到这一步郑家只想息事宁人。
郑老夫人打来电话,一是气不过想讨个说法,二是看看还有没有转圜余地。
她是没摸清蒋芊的脾性,要说不亲厚呢。
“你是知道的,我们家孙女出了名的不受管教,这么多年我就没管住过。
可话又说回来,你那大孙子都多少年没音讯了,怎么偏这时候冒出头来。”
说到底,这事和郑瞿徽可脱不了干系。
电话那头的人被这一句反问噎得没声了。
郑瞿徽自从被高家舅舅抓去念了什么军校,好几年都没回岭南了,明眼人都知道,当年那桩事过去再久,孩子心里就没放下过。
每每想起不着家的孙子,老两口更是老泪纵横,半点提不得。
蒋芊的一席话正好戳中了郑老夫人的痛处,满腹声讨才起了点火星子就被掐灭了。
挂了电话,管家适时进来。
看着老太太脸色无恙,悬在心里的大石头才放了下来。
“前儿个又有人说您偏心大小姐,看来是不冤枉。”
老太太眼睛一眯,笑得自在:“偏心谁都不偏心那个讨债鬼,哼,这些年在外是长了能耐,什么人都敢招惹。”
大约是没骂舒坦,喝了口茶又续上:“不过,怎么又跟郑家那小子牵扯上了,当年哭得那样惨,还说什么这辈子都不愿搭理他,现在这是……”
“我去查查。”
蒋芊摇头:“回头被她知道了不定怎么上房揭瓦呢,那丫头的心眼儿啊,比针尖儿大不了多少。”
管家不说话了,等了片刻。
果然,那边厢发话了,“要不,偷摸打听一下。”
就知道放心不下,管家点头答应。
老太太又说:“仔细着点,别让她发现了,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住她闹。”
“行,您放心吧。”
管家性别女,云姨(名字暂定(正文里没提到,解释一下
字多,烦恼。
庭审细节务勿究,竭尽全力合理化(一切为剧情服务
查过资料:早第一场是9点开庭郑家这个案子犯不着上最高院,所以场景设定在中级人民法院即便开庭了也可庭后调解同父异母兄弟间可做亲缘关系鉴定匿名鉴定不具法律效力等等等
蒋芊偏心,冷柔纵容,郑瞿徽……,小霸王身在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