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万籁俱静。
两个放肆的小贼,一个被抱在怀里,一个疾行于瓦上,怀里那个还宝贝一样揣了什么东西。
或许是代步的工具过分好用了些,不仅快速稳当,还挺暖和的,于是十六便分了,从怀中掏出帕子包好的两件东西来。
一个是她从香台下取来的剩下的香,一个是李玄慈浑不吝从像背后掰下的残块。
月光亮了亮,十六这才看清因着残口锋利,包在一起时将香给划碎了,她连忙拿起来细细查看,其中有好几根都从中间断裂了开来,粉末沾染在残块上,用不了了。
她颇为心疼地举起残香,又小心地抹了抹像碎块上的粉末,用嘴吹了吹,才分开包好,收进怀里。
整个过程中,李玄慈始终稳如泰山,任由她折腾。不过几起几跃之间,便已出了刘府的院子。
可过了一会儿,怀里的人没了动静,这倒有些稀,没等他去瞧,就发觉一双柔胰没了骨头一样缠了上来。
他方要低头看,那高高束起的马尾便歪了一歪,原来是那只手调皮得很,就这样歪扯着他朝一边偏去,不顾如今他们还身处瓦檐之上,就这样嘟着嘴亲了上来。
她的唇极软,小小的,生得跟花瓣一样,如同细雪落在了他的颊上,却又带着一点温热的呼吸,轻轻扑过来,仿佛撒娇一样。
刀枪不入、金身铁骨的小王爷,千年万年难得一见地滞了下脚步,差点从屋檐上滑了下来,好在最后还是稳住了。
可谁敢戏耍小王爷,都是要吃刀子的。
李玄慈低了头,挑起眉毛去瞧这放肆的小贼,月光下,浓眉长眸邪气四溢,衬着这暗夜为幕,倒真像那披着画皮的般若现世一般。
可怀里这个小贼却笑得娇憨,半点不知道怕,眸色快要滴出水来,看他瞧了过来,还大着胆子撑着他的肩膀立了起来,在他邪气的眼中,要去亲一亲他长长的睫毛。
眼睫刺过唇线,有极轻微的痒,激得她轻轻笑起来,粉色的舌尖滑出唇瓣,从他的眼窝划过,留下湿热的触感。
接着便被他捏住了肩膀,狠狠扯落回怀中,语气平淡,意味却吓人。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说这句话时,月色正好刺进他眼底,霎时那眸子像溢满了流光的宝石,剔透得近乎妖异。
十六和醉了一般,眼下飞起一点红,竟咯咯笑着要去抓他漂亮的眼睛。
被李玄慈捉个正着,囚住了腕子,指腹摩挲过她伶仃的腕骨,威胁一般轻声说道:“再发浑,便是在这,我照样将你就地正法。”
她却只晕晕乎乎地眨着眼,长睫毛乖乖地扇着,半天才说了句还算通顺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轻飘飘的,好像飞上天,踏在云朵上,我要飞了,你听见没有,要飞起来了。”
说完便又不知死活要来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