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笑了她一句,便瞧见她连耳朵根子也一起烧起来了。
十六暗啐了一口自己没出息,他浑身上下自己何处没瞧过,连屁股蛋是什么样都彼此看过了,青梅竹马都没如此眼熟的,如今瞧个肩膀,有甚好羞的。
又扼腕叹息,还是自己太要脸了啊,不像这泼皮阎王,铁打的身子,城郊拐角的脸皮。
她咳了一声,转过脸来,也不搭理他那话,直接大声说起了自己的发现。
李玄慈看着这可怜的小姑娘红得如火烧云一般,还欲盖弥彰地扯着别的话头,在乘胜追击和高抬贵手间犹豫了下。
最后瞧着她急得便快化身那开了直冒烟的水壶,到底发了慈悲。
他懒懒接了木片过来,闻了下,又用指甲一掐,便有了定论。
“沾上血好几日了,不过只有一点,并不多。这木头质地坚韧,里面还透着一点腥,是积久沉水之物才会留下的。”
“是桨,而且应是那日侍女拿的桨。”
十六又接着推论道,“这样看来,她上岸后,说不定还与人缠斗过,可她身上应没有伤口,那这血想必是与人缠斗之时,那人留下的。”
“难怪之前看她指甲折掉了,我还想着是浸泡久了后腐落掉的,如今想来,怕是挣扎划破那人皮肤时,血浸进木片,木片又被指甲刮带到了身上。”
“可这样,也还是没用,依然查不出什么啊。”
瞧着她有些丧气的模样,李玄慈颠了颠这木片,说道:“这小玩意,可没有如此简单。”
“你知道这驯兽的秘诀吗?”他眼里闪过一点光,“无论驯兽还是打猎,中间都有诀窍,自来有人便会用些木头、香料来引诱动物。”
这其中门道,好猎且府中甚至建了珍异兽园的小王爷,自然清楚得很。
“而有些河流,主流支流间相差甚大,有的主流清湛似镜,支流浑浊不堪,有的主流平静无波,支流却湍急无比,正因为如此,有些鱼群只栖息于支流,而不见于主流。”
十六思索着这话,便明白了。
“你是说,这桨是用特别的材料制的,在主流时相安无事,难以察觉,而到了支流分岔之处,便会吸引鱼群来顶翻那小舟!”
“好毒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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