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过来。”
那个童子,依旧说不出话,只有垂下的手腕上方才卷起的袖口里,隐隐也能看见两个字。
十六。
他沾着鲜血的手,依然等在那里,手腕高高抬起,衣袖滑了下来,又唤了一声。
“十六,过来。”
这声十六一唤出口,那沉默又不起眼的童子,便被堪破了幻化,一下子变回了原本模样。
圆眼睛,圆脸,翘鼻子,小小个子,头上顶个圆鼓鼓一团的发髻,穿着灰扑扑的道衣。
十六终于能说话了,直接扑了过去,叽哩哇啦地说着之前被压抑的话。
“你总算认出我了,我醒来就成了这副模样,连舌头都没有,说不出话,只能听体内蛊虫摆布,都快急死了。”
“然后你凶我,还拿剑指我,我几次都怕你要把我脑袋也给削了,一路心惊胆战,你就光只顾着和人搂搂抱抱!”
十六一边夹带私货,一边还不忘小小泄着私愤,可刚刚她瞧着李玄慈两只眼睛全扒在那个假人身上,抠都抠不下来,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只能在后面气个半死还说不出话来。
她还在叨叨个没完,李玄慈身子已经先歪了下来,十六连忙顶了上去,有些吃力地支撑着他的身体。
“你怎么了?”她费劲地腾出一只手来,去拍李玄慈的脸,才发现他身上有些不寻常的烫。
李玄慈额头抵在十六单薄的肩膀上,呼吸间全是她独有的、带着檀香的味道。通知,请点此处
“你你到底怎么了啊?”十六手高高抬起,眼看就要狠狠打在李玄慈脸上,也不知道是真想唤醒他,还是借机报复。
她手掌还未落下,便被李玄慈擒了腕子,手心烫得厉害,烙着她伶仃的腕骨,在掌心轻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