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就算真是如此,你身后还有那么多人可供我杀个痛快,是把r0u一片片剔下来,还是把血放g了,再全部做成吃食,让你一点点吃下去,我可以慢慢试。”
他红润的唇翘了起来,露出一点雪亮的牙齿,牙尖小而锐利,倒正适合撕咬开猎物的皮r0u。
“哦,对了,你别想用自戕来威胁我,无论是把你用软布日夜绑起来,还是囚在暗室里永不见光,都是办法,半点不会影响我的命势。”
“要折磨人,有时候根本不用见血,那都是下等玩意了。”
他的话里甚至还有些不屑于寻常手段的自矜,语气平淡又寻常,可十六不知为何能感觉到,他说的都是真的。
一阵颤栗从她尾椎骨窜了上来,那是一种害怕混合着应激本能的复杂感受,她的脊骨都像有天上的细火闪突然刺过,即便再愚蠢的困兽,在这种时候也会想尽办法求生。
“这同命结也不是不能解!”她终于说出少年想要听的话。
少年似乎料到了,唇边绽出笑容,似春景融融,可偏偏是在这诡谲的夜里,让人更加发凉。
“乖,这才像话。”他就像对着终于学会了咬球的细犬,褒奖一样诱哄道。
“可你能不能答应我,若是解了,便放我们一命,以后也永不再追究。”十六看着他,认真问道。
“你以为,你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有些好笑地问。
“自然有,在你眼里,我贱你贵,为什么要用天上的月亮来换井里的泡影呢?”
少年却懒得听这些话,眼睫一动,似乎想到什么,噙着笑说道:“好,不过我只能答应你一半,要么饶你,要么饶你身后那群人,你自己选吧。”
他喜欢看困兽挣扎,这也是他为什么追踪至此都不放弃。
十六是认真地陷入了苦恼,她才十六岁,有好多好吃的没吃,好多地方没去过,这次是下山后走得最远的一次,她还没活够。
她苦恼了好久,终于开口。
“饶他们。”
她有这个催命符当保命符,好歹有一线生机,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好,落子无悔。”少年似乎被点燃了兴趣,翻身下了马,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伸手抖了抖腕,露出手上系的红绳和红绳下隐隐蔓延开的一线,每进一步,十六便觉得周围空气都重了一寸。
他终于停在十六身前,他看起来年纪尚轻,可身量却长得有些高了,十六只将将到他鼻尖。
少年没有低头,只是垂眸冷漠地看着十六,像看着笼中鸟,突然闪电般出手,将手腕上的红绳把十六的双手捆在一起。
然后牵起绳另一头,翻身上马,像锁着打猎的猎物,钳制着十六跌跌撞撞跟在马后。
“走!”他下令,没给何冲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便浩浩荡荡地开拔离去了,只留下火把燃下的余烟,呛得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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