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五花大绑的胡灵没反应。
床上躺尸的赵叁丫蹭地弹起来,柔弱唤道,“老祖,奴婢在这呀……您的倩云在这啊……您不是最爱奴婢种的花了么?”
他垂下眼。
冰蓝色的眸子极冷。
手指一点,青色火焰从指尖烧到床榻。
赵叁丫亲昵的话到嘴边,却再也讲不出——青粼粼的焰火烧塌了她的皮肉,肉像蜡水一样淌到床上,漫到地地面。
女人半边脸还是完整,泛着红光的。
另半边脸白骨森森。
眼珠子挂不住,哐当坠落,穿过下颌、肋骨滚到海棠刺绣的缎面被,逐渐浑浊的瞳晃了晃,不甘看向高大俊美、喜怒难测的青炎老祖。
“何必杀她?”
“想杀。”
“火焰精进了。”如此规模的青炎,没烧通地板,没烧坏床,单单只烧了赵叁丫的半边身子,另半边还是完好的。
说一句施法精准不为过。
他扬起嘴角似要笑,很快又变成了冷笑,“如今你肉体凡胎,只要一点火,我就能让你死。”
“试试?”
“想得美。”
男人解开捆绑,捏着胡灵勒红的手腕看。
看着看着,眉眼口鼻烧出火来。
他施法送她回绿盈峰,然后一把火烧了重金修建的宫殿。那夜,胡灵在镶满人头的车辇上往下看,熊熊燃烧的青色火焰映绿了半边天。
宫殿烧没了。
土壤、石头竟还在烧。
那一刻,她才知道投成人身的好处。
若她还是树,莫说清理门户,定是看到他这火焰托生的玩意儿都难受的。
第二日,无相山的猪头人全部砍了头。
一只只往山下扔。
把牛头人累得够呛。
两只累到虚脱的牛头人靠在崖壁下闲聊。黄牛嚼口草,剔剔牙,“我勒个去,昨天聚宝峰烧平了啊,山都能烧平,青炎老祖属实牛批。”
黑牛嘘口气,“你知道老祖为啥发火吗?”
“他老人家不是经常发火?”
“嗨,说你觉悟不高你还不信。”黑牛看看四周,举起蹄子捂嘴,“猪头人抓了老祖养在绿盈峰的小丫头,要去给聚宝峰的女人当药引。”
“卧槽,那群猪!”
“对吧,真是活腻了。”
路过的鸟人下来歇脚,收拢翅膀,插了句嘴,“绿盈峰怎么了?那地方光秃秃的,我们觅食从来不去。”
两只牛头人哈哈笑起来,“废话,去的都死了,你要去过,还能在这说话?”
“怎么说?讲讲啊,别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