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温和道,“怎么了,乖崽?”
少女身后蜿蜒的枝条重新变作黑发,她拍掉头上的花瓣,抿唇说,“水货,借我一点泉水。”
“水货?你怎么可以……”
“借,还是不借?”
“借是可以借,嗯,但是你要认我这个爸爸。”
……
……
……
……
想要栽许多许多树扩大施法范围,然后把刚才敢踩她桃树,还砍她枝枝的男人干死的灵杉,只思考了半秒,就乖巧点头。
“爸爸。”
鸣泉上君捂住胸口。
长出一口气。
他紧张地伸手,想抚她脑袋,和女儿亲近一些。
不想刚刚还乖乖叫爸爸的灵杉偏头躲开,嫌弃道,“不许摸。”
“可是……”
灵杉皱眉,头发瞬间变成藤蔓扳他手指,扳得咯吱作响,“不许就是不许。”
正在气头上的小树简直不可理喻。
将天界最最小肚鸡肠的鸣泉上君当成了出气筒,偏男人不仅不生气,还好脾气地哄着,“不摸就不摸,宝贝乖,爸比带你回家住。”
这破小屋简直就不是他的宝贝能住的地方!
灵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只是望着桃树不说话。
鸣泉上君心领会,一秒就变成女儿肚中的蛔虫。男人用法器将桃树整棵移走,带到叁十叁重天外天悉心种下。
他给她搜集了各种各样的衣服。
让灵杉将身上的粉色的睡衣换下,换上带着兔子耳朵的毛茸茸连体外套。
“你那日走得匆忙,没换衣服,不知道爸爸心里有多痛。”天界灵气充裕,但对刚飞升的修士不友好,开始的几百年特别冷,有些人会一直裹着棉袄瑟瑟发抖。
“看这小手冻的,乖崽,你不冷吗?”
灵杉拉拉帽子上的兔耳,面无表情,“有点。”
鸣泉上君坐在宝座,拉着她的手缓缓输入灵力。冻在儿手,冷在爹心,他将球帽帽檐转到脑后,拉着小手搓两下,低头呵气。
白t缀着条链子,上面有个可以剥开的小盒。
隐约能看到她的画像。
灵杉不知怎的。
摸了摸男人的头,“乖。”
鸣泉感觉有点不对。
此情此景,好像他才是儿子。
男人抬头,高鼻挂着墨镜,朱唇微张,像个二傻子。
十五六气鼓鼓的小女孩盯着面前的营养液工具人,墨绿色的眼睛闪了闪,似乎在打什么很糟糕很败坏的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