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杉坐着坐着,趴到垫子。
打个哈欠。
这香槟酒原本就是某酒仙的珍藏,口味好、功效强,谁喝谁上头。她刚刚飞升还不习惯,强撑一会儿睡过去,进到一个熟悉的怀抱,深出口气,睡得越发深沉。
鞋都不穿的小仙子趴在某上君的怀中,呼吸声平缓均匀,很舒服。
黑发随着呼吸的频率上下浮动。
褪去无情能打的外衣,被称作最强后浪的灵杉仙子,其实只是个脑子一根筋的严肃小孩。
男子戴着墨镜、球帽,穿得像随便哪个大学男生宿舍抓出来的抠脚学长。两人的皮肤一般白,他搂着她的屁股,大手按在后背缓缓输入灵力。
“虚妄小儿,敢哄本君女儿喝酒,你皮肤没了。”
鸣泉上君将人抱回自己所在的那片天。
穿过重重禁制,在上君殿最深最隐蔽的角落,有一间不大不小的粉色卧房。他按照抠脚直男的刻板审美,布置出一个各种意义上都能被称作“公主房”的房间。
粉墙、粉床、爱心枕头、泡泡床帐……
就连灯光颜色都是都是肉铺和洗头房最爱的粉光灯。
他洋洋自得。
把灵杉放上去,细心拉好被子。而后轻声轻脚坐到床头,扒拉人家头发,温情脉脉地凝视着这棵从本体诞出的宝宝树。
啊。
哎。
嘿嘿。
女儿真的太可爱了。
真人比在浮世镜里看的好看一百倍,皮肤跟他一样,连毛孔都没有。小手小脚瓜子脸,绿色的眼睛像森林一样浓郁深邃,一看就是个乖巧上进的小孩。
比其他上君留在下界的后代不知强多少倍。
他越看越欢喜。
戴着墨镜的面瘫脸逐渐勾起老父亲笑容。
但是很快,我们的鸣泉上君就会知道——越好看的女儿越糟糕,嗯,各种意义上。
灵杉是被虚妄的大嗓门吵醒的。
她要醒不醒的,翻来覆去踢被子。这个床榻的高度不对,硬度也不对,但是无论她怎么使劲都无法像以前一样随意调整。
天界没有土壤。
她除了使唤自己的头发,什么也使唤不了。
虚妄火急火燎进来,将树从床上一把抓起,“卧槽,我还以为你被人拐卖了……怎么跑到鸣泉上君的老巢来了?他有没有揍你?”
灵杉坐起来,穿着粉色睡衣。
头顶一个巨大的蓬松蝴蝶结。
可爱是挺可爱的,但是虚妄只想笑。
灵杉站起来,“我在哪?”
“叁十叁重天外天外。”
“哪?”
“哎呀,就是一块鸟不拉屎的地方。”络腮胡大汉说完,打量一圈房间,止不住摇头,“好恶心的地方,这审美也太毒了。”
虚妄说完后颈一凉。
想到这是鸣泉上君的老巢,顿时住了嘴。
“你还没见过咱们无相门的祖师爷吧,走,兄弟我带你去瞅瞅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