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忍不住绷紧了,指尖扣弄住,脸染了红霞,耳根子都红得一塌糊涂。
池晏咬着唇瓣,垂下眸,却是不敢瞧这已稳好身形的裘依。
好似方恼羞成怒的不是他一般。
裘依只站定了,弯下身来,小心翼翼以指尖撩起蘸了茶渍的衣袍,缓缓揭开。
“殿下……”
这小太监身形一顿,只这般唤了声,便教池晏心提到嗓子眼儿去。
他瞧不真切这小太监的脸色,只见她眉头都皱成一团了,莫不是……
堪堪合拢的腿儿耐不住磨了几磨,他又是抿了下唇角,声音哑到不行,还打着颤儿,有几分故作的镇定。
“如何了?你但说无妨。”
池晏心中没底,单从这小太监凝重的表情,便觉有几分不妥之处。
偏是那撩起的袍子遮了大半视线,任他想瞧也瞧不见半分。
夜风透过窗吹进来,直教这挂在窗侧的铃铛也跟着一同作响。
一声,两声,似是扣在池晏心弦处,令他分外紧张。
“殿下,小殿下他……”
裘依忍不住哽了下,本句话已到口,迟迟不说下去,纯粹吊人胃口,身形一晃,未语先跪了下来。
结结实实的一跪,池晏唇瓣都抿得紧紧的,他压了声音来,眼眶都红了去:“你但说无妨,本……本宫不会追究你的。”
池晏以为这小太监是个贪生怕死的,他这话儿给小太监一结实的盾牌。
见这小太监的脑袋瓜儿动了动,抬起来,眸中也染了亮光儿,似是瞧见了生的希望,她舔了下唇瓣,捏着衣袍的手指微颤:“小殿下精得很呢,似是比方才还要大上几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