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肖褐没有联系过她。这几天早上去喂猫,别说人,连猫也没见到。
对话框干干净净的。白棠每天翻几遍他的朋友圈,空空如也。
啧,活得像个僵尸号!
所以是为什么要加她?
她丢开手机,趴在床上,心烦意乱。
再次遇见,是周末在馥馨巷一家名为“光”的私人画廊里。
曲丝丝拉她来看一场新秀油画展,曲爸爸病人家属送的票。进场不久,曲丝丝就被工作人员请到茶室去,说是画廊老板想当面向她表达对曲院长的谢意。
白棠一个人在展厅闲逛。黑白的空间,室中央是一匹从挑高三层的天花板垂缀到地面的巨幅妃色绸缎。阳光由天窗倾泻,仿佛给绸缎打上了一束追光。
她在一幅画前停下来,画面简单得,只有一层薄如蝉翼的纱幔,和透过纱幔看到的一轮新月。朦胧又清晰,像是她心底某种呼之欲出的情感。
她看向旁边的铭牌,这副叫“梦”的画,作者署名为近墨。
“喜欢吗?”那个好听声音在耳后想起。
白棠蓦地回头,是他。
肖褐穿着黑色的长袖t恤和牛仔裤,清俊挺拔。阳光漏在他身旁,光束里有尘埃在翻飞。
“什么?”回过魂的白棠问。
“这副画。喜欢吗?”他的脸看不出表情。
“嗯。喜欢,有一种被蛊惑的感觉,这大概是一个美梦吧。”她笑,露左边脸颊的酒窝。
“我也喜欢。”肖褐看着她,挪不开眼。
“你怎么会在这?病好了么?”
“没好。”
如果没听错,他刚刚的语气,略带撒娇?可是都大半个星期了,怎么病那么久,是不是很严重?
鬼使差地,白棠抬手去摸他的额头。真的还烫!
“你还烧着,药呢,吃完了吗?怎么不去看看?”
“只来得及吃了你煮的那包……后来有事耽搁了,这几天忙,都住在画廊里。”
“再忙也要吃药的,小心烧坏脑子!”
“嗯,正打算现在回趟家。”肖褐勾唇一笑,“那白小姐现在有空吗?可不可以再帮我煎药?上次没学会。付你人工费。”
“不用,不用付……我去。我们仙茉堂会对每一个病人负责到底的!”白棠一脸义正言辞。
她给丝丝发了个信息说有要事先撤,曲丝丝回她一句跪安吧。
看着前面生着病还长腿阔步的男人,她偷偷往自己屁股后抹了一把手汗。刚刚借机摸他额头,表现得还算自然吧!
走出门厅时,肖褐低声对画廊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交代了什么,对方毕恭毕敬的点点头对他说:“好的,小肖总慢走。”
回到家,肖褐上楼洗澡。
球球还是不在。
厨房里的一切跟她那天走的时候并无二致,看来他真的没有回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