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世界,让褚雨帆的心思变得细腻,但褚雨宣的心思比褚雨帆更加缜密。
从记忆的最开始,到十一岁被领养,他经历了十一年的孤儿院生涯,那里不是常人所以为的世界,说弱肉强食是天道一点也不为过。
十一岁到褚家,褚江龙和梁玉茹的婚姻危机加上亲生儿子的病情,他又经历了四年的漠视,比孤儿院更懂得察言观色。
然后他就到了十五岁。
十五岁的孩子,足以懂得一切。
高中三年,褚雨宣拼了命的学习,以省考状元走进t大,可以说从那时候开始,他才足以顺畅的呼吸,收获细微的快乐,也在那里遇到了把他捧在手心里的贺南。
在很多人眼中,他离开贺南既无情又无理,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作为一个养子,把他和贺南的骨肉生下来又需要多大的勇气。
他活着,从荆棘丛生中走出来,冒着风雨前行,这是从一出生就身为上位者被人捧在手心宠到天上的贺南无法体会的。
他和贺南在一起的时候,贺南二十岁,他二十三岁。
他怀孕离开的时候,贺南二十二岁,他二十五岁,这时候贺南才上大三。
如果排除其他因素,那么他们会分开的最大原因,大概就是他们在最好的年纪相遇,却在最不适合的时候怀了孕。
这意味着他想要光明正大的生下孩子,势必要经历一场血雨腥风。
“怎么了?”贺南轻轻放开褚雨宣被他吮红的唇瓣,慢慢站直身子,双手依然捧着他的脸庞,从上往下俯视着褚雨宣又冒出薄薄水汽的眸子,“脚腕还疼?”
褚雨宣张着嘴急促的喘息着,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慌乱的别过脸去:“……没。”
“真敏感。”贺南双手邪气的捏着他的耳垂打转,好一会儿才拍了拍褚雨宣的脸蛋:“晚饭想吃什么?”
褚雨宣敛着眉:“随便,都好。”
“如果……”贺南勾起唇角,别有深意:“你也能随便吃就好了。”
贺南明显说的是交易而来的四十次欢爱,这让褚雨宣羞囧的同时也不由得难过。
“我安排了佣人明天过来,以后想吃什么你给佣人交代一声就行。”贺南离开沙发边脱衣服边道:“今晚就先点外卖吧。”
褚雨宣抿唇道:“好。”
“我这会儿要洗澡。”贺南在外面跑了一天,身上发了汗有些不舒服:“你和我一起洗,还是先休息一下,吃完饭我再伺候你洗澡,嗯?”
褚雨宣抬头看了一眼贺南粗犷而狰狞的肌肉曲线,有些口干舌燥:“吃完饭,我自己洗。”
贺南看着褚雨宣缩在沙发上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不忍心再欺负他,便打电话点了外卖脱衣服进了浴室。
贺南走进浴室,褚雨宣这才打量客厅的摆设。
大部分家具明显是新买的,植物和装饰品也是新添置的,大概扫一眼,不算太大的客厅应该有二十几盆绿植和花卉。
他在孤儿院的时候,住的是山脚,后来到褚家,褚家是做园林绿化生意的,在山边包了百余亩地,种着大片大片的绿植和花卉,刚去褚家那几年,褚江龙和梁玉茹闹离婚,梁玉茹一年后便带着他和小帆住在褚家建在种植区的别墅里。
那段时间,梁玉茹的精状态很差,不过,他也在那段时间跟着梁玉茹学会了修剪花卉、插花、工艺制作和包装,性格改变了很多。
那时,有传褚江龙在外面包了个情人,后来那个情人生了个女儿,褚江龙便用金钱结束了这段关系。
不过他并没有见过褚江龙的情人和女儿,不知真假,只是后来褚江龙和梁玉茹关系缓和,梁玉茹便又带着他和小帆回到了美林别墅,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和贺南恋爱的第二年,他曾花了整个暑假寻了五十多样植物做了一只老虎图案的工艺品,送给属虎的贺南当生日礼物。
他还记得贺南收到礼物手舞足蹈后把他扑到床上用力亲吻的样子。
褚雨宣微微勾起唇角,突然温柔了目光,拿出手机,准备趁这个时间给晨晨打通电话。
贺南洗完澡穿着短裤和背心出来,接了一通电话后外卖就送来了。
贺南还记得褚雨宣的口味,点的全是他爱吃的菜。
吃完饭,褚雨宣要去洗澡。
贺南只嘴上撩了几句把他反身压在浴室门口,蹭着他的后颈揉了他一会儿便放了行,光是隔着衣服裤子摸几把他就要受不了,真要进去看着褚雨宣湿身的样子,他一定控制不住在浴室里要了他。
上次他已经感受到了,几年不做,褚雨宣的小可爱一时半会儿还真承受不住他。
看过房间格局的褚雨宣知道,这套休息室并不算太大,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但是没想到浴室足足有八余平,然而最令他惊讶的是,浴室里装着三面镜子。
他刚赤身走进去,皙白光.裸又纤瘦身躯就毫无征兆的从三面映射而来,一时间令人羞臊不安。
浴室里还浅留着贺南不久前洗澡后的氤氲,似乎还有淡淡的纯男性麝香味,褚雨宣伸指轻轻敷在镜面上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心慌的打开花洒。
当随着冒着蒸汽的温水从他的发顺着他的额头打湿他的睫毛,他对着镜子微微眯上眼睛,不由得想象着这些新装的镜子以后要被贺南怎样利用,里面会出现怎样的画面。
刚才本就被贺南撩狠了,加上脑海中又忍不住播放贺南给他口的画面和无法克制的臆想,他一时有些站不稳的喘息,一手撑在冰冷的镜面,一手随着水流的延伸一路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