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难也最痛苦之处,简直把安子兮五脏六腑都给颠出来了。
学会“打浪”和“推浪”是身体学会顺应和贴合这种颠簸,然后通过学习的技术来操纵马匹。
一天天下来,安子兮腰酸背痛苦不堪言,却依旧准时到达马场,认认真真训练。
“要不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通过视频通讯,穆非色有些担心。
他瘦了些,唇色淡淡,下颚线愈发凌厉明显,眉眼仍带有入戏了的淡漠狠绝。
安子兮看他的模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回问:“你瘦了好多,到底在拍摄什么要这么辛苦?”
男人轻笑一声,低沉磁性的嗓音似乎能透出手机屏幕直直砸在耳膜上,“嗯,在大漠拍了几天又泡了水,拍完今天就回到市里了。先保密一下,等首映出了我请你看电影好不好?”
倒吸一口凉气,女人轻轻捂住了嘴。
十二月已到,这头是盛夏他那处却是隆冬,泡了几天水不得生病?
“以前也没发觉你这么喜欢拍戏。”
见她担心自己,穆非戏后留下那眼梢的淡漠,终于被全部击碎,只剩下沉默的满足,又开口问一遍,“看我的电影,好不好?”
“好,必须捧场呀。”女人在屏幕前笑,刚想换个动作却不知扯到哪条脆弱的肌肉经,“嘶——”小脸都皱了起来。
“好好休息几日,”穆非又把最原先的话题掰了回来,眉头微皱,“王小喻带你骑马,本是娱乐放松,你哪能这么逞强?”
谁知女人摆手,情气鼓鼓的,“这才不叫逞强。一鼓作气,再而衰叁而竭。不能休息,一休息就回不来了。我一定要把骑马推浪给练会了才能罢休。”
穆非听她这么说,整个人都愣了。
心中又喜又酸。
他这之前一直在她的身边,看她痛失数年实验研究成果时把眼泪憋回了心里,又看她因为乔治教授的逝去而痛哭晕倒,还有,还有割腕被发现后满身满手是血的模样,都是他驱散不去的梦魇。
安子兮置身黑暗的深渊,而他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为此他想尽办法,一天一天地努力,恨不得替她受尽所有的过与痛。
只是,这样苦痛的日子实在是太长。时间的观念已经流失,在看见自己心爱的人眼中失去光泽,这种时光,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所以他惊喜于她久违的斗志,小小一簇火苗,需要好好的保护和发扬。更感到微微的心酸,是鼓涨的酸,是一切努力后得到了回报的酸,是感恩般的酸。
“好。”男人在屏幕那边似乎换了个房间,有些暗,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听见清晰地鼓励着,“那就好好练,下次我去了你骑给我看。”
安子兮想起他这些年拍古装戏份可能也是有训练过骑马,便更受鼓舞了,“好呀,真是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