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立马叫嚷:“我妈都不给我门禁!”
吴霦扔了瓶吼他:“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别给我提你妈。你不想要门禁就给我回北京去。”
秦铭也不是没被他吼过,到底是忌惮一些,不情不愿道:“遵命。”
然后背着包一溜烟跑去了楼上,一路叮铃哐当响,用行动来彰显他的不满。
吴霦回了他以前住的卧室,靠在床头望着书桌放空时,眼前又浮现高中叁年里的自己。
上高一时,他从没坐在那张书桌前做过作业,每晚不是在游戏室挥霍时光,就是在网吧和各种场所闹到夜半时分。他以为那才是他最开心难忘的时光,可现在回想都没有他后来坐在这张书桌前,解开一道道难题时所拥有的满足和轻松来得兴奋。
书桌还是老样子,他从来没动过,也不让王阿姨整理那上面放的东西,一切都保持着他上学的模样。他记得梁桔说过学习要营造氛围,所以书桌上摆着他那会的所有复习资料,墙上的便利贴和计划表也都一张张牢牢附着在上面。
从前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他再也不用坐在书桌前。
陈小雅来办公室送英语作业时,梁桔正在批改之前的随堂测试卷,脸上一点表情没有,已经改到麻木不仁。
陈小雅跟她汇报:“梁老师,作业交齐了。”
梁桔刚好打完最后一张试卷分数,全部摞好递给她:“试卷发下去,下午我要讲。”
陈小雅点点头接过惨不忍睹的试卷,转身出了办公室。她走后,梁桔彻底松了身子靠在椅背上叹息。
午饭过后,办公室只剩几个老师。梁桔这会在批改早上收齐的作业,发现有几本很不对劲,无论是答案还是错的题目都一模一样。她给这些单独挑出来仔细翻了翻,终于摸清门路。
下午讲试卷前,梁桔将作业本发了下去。虽没有指名道姓,但当着所有人的面提醒,如果下回再发现有抄作业的情况,直接请家长。
经过这次之后,抄作业现象显然得到一些收敛,却没有根治。梁桔通过几次批改作业又发现,他们不是停止了抄作业,而是不再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会故意错几道题,要不就是拼错单词,处处露马脚。
今天陈小雅来送作业,梁桔给她叫住,直接把她和秦铭的作业本摊开,让她解释一下。
陈小雅被问得面色通红,不敢说一句话。
梁桔问她:“是你主动给他抄的,还是他问你要的?”
陈小雅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他自己拿的。”
“他拿,你就给他抄?”
陈小雅的头越低越深,听梁桔教育她:“抄作业的现象,我之前在班上已经提醒过,却依然有人不当回事。你虽然没有抄作业,但这种行为也是在助长他。你是英语课代表,我在班里最信任的人就是你,老师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陈小雅受教,揪着手心跟她认错:“梁老师,我知道错了。”
梁桔并非是想教训人,让她回班提醒一下秦铭,如果再有下次,她会亲自找他。
陈小雅回班后就将这事转告给秦铭,不过他这会正和几个同学商量晚上去看电影,压根没听进她提醒的话。
第二天,秦铭顶着黑眼圈来上课,陈小雅已经在班级收作业。他像往常那样要拿她的作业本时,陈小雅赶紧抢走了。
“老师说不能给你抄。”
秦铭眨眨眼:“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陈小雅被警告肯定当回事,跟他说:“你自己写吧,不会的我可以教你。”
秦铭摊开空白练习册给她瞧:“我全都不会。”
“反正不能给你抄。”
秦铭撇撇嘴,抬手合上练习册扔进抽屉里告诉她:“那你就说我忘带了。”
左右是让陈小雅撒谎,她也果真照做,从办公室出来后,心里满满的负罪感。
这种把戏都是梁桔当课代表时玩剩下的,没带作业是假,压根没写才是真。
梁桔没着急找秦铭谈话,把他入校的档案调出来查了一遍才知道,原来他是从北京回珑夏读高中的。
按理说,北京的教育水平高于珑夏,他的成绩不至于这样。可梁桔的眼睛也是雪亮的,能看出秦铭家庭条件很优越,所以学习对他来说并不是最至关重要的。
可对梁桔来说,他既然在她的班上,就必须和大家一样,谁都没有特殊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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