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痞押解着思墨,趁机摸了一把她的屁股,思墨惊得回头,见那脏兮兮的兵痞目光淫邪的在她身上流连,那兵痞脸上有很多暗红的斑痘,恶心得思墨头皮发麻,她目光下意识去寻陆惟生,天光幽暗,看不太清他的面目,只依稀见他嘴唇微微启合,思墨却在那一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他说,别怕。
百般滋味涌出,在心口流转。
她那么害怕、畏惧、想逃离的人,却能用一句唇语给她这样深沉的安全感。
她也好,他也罢,有时候想想,可真是个笑话。
思墨被押到一个破屋子里,进去后发现里面全是女流,瞥了一眼,妇人少女都有,一堆人挤得紧紧的,想来是之前对面那家人的女眷。
思墨独自坐在一个角落,听着外面的声响有些怕,脑子却闪过陆惟生的脸,她不可遏制地想起他,想他的种种。可她现在的处境,不就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对方是陆惟生还是这些兵痞有什么区别呢?对她而言,不都是身陷囹圄?
思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军中常年缺女人,他们留下女流不就是为了那种事吗,可一想到刚刚那兵痞的模样,思墨瞬间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让她被那些人上,还不如让她死在陆惟生手里。
可笑,都是杀人,都是和她做那种事,就因为陆惟生长得俊美,就变得可以接受?这般想些,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她要逃!都是死过两次的人了,而今第叁次难道是要被人轮奸而死?那她……宁愿被陆惟生弄死。
索性都是死,二者相权取其轻。
思墨起身,她从破屋的窗户往外看,兵痞们叁叁两两在外面安营扎寨,她回头看了眼那群女人,“你们逃吗?”
女人们抽抽噎噎地看着她,其中一个妇人道:“外面都是兵痞,出去会被杀吧?”
“既然你们不走,那我先走了。”反正这些人怎么样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她去赴死,总不能怂恿别人也去。
她往窗外探看,看到陆惟生被带到一个茅草屋后,她垂眸默了一默,随后双手一撑,从窗户翻出去。
一落到地上,就惊动了门口守着的兵痞,她拔腿就跑,直直地冲向陆惟生消失的地方。
兵痞紧追其后,思墨竭尽全力,却还是在靠近茅屋的时候被追来的兵痞逮住了,她回身一脚揣在那兵痞裆部,兵痞吃痛之下松了手,思墨连忙跑向茅草屋后,不想一脚踩到地上竟是异样的松软,像是雨后被水渗透的泥土。
只是不是雨。
尸横遍地,血染红了墙地,满目猩红里那个颀长的身影回过身,他眼尚淬冰带霜,在触及她时消融,陆惟生几步迎上来,见她怔愣,生硬地解释:“不是我杀的,是他们杀了那家人,我只是杀了他们两个而已。”
思墨一头扎进他怀里,“惟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