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们在壹起了,是彼此的初恋。
鐘声有过怀疑,他问:“你是因为我救了你,才选择我的吗?”
陈欢苓回答:“你不仅是我的英雄,还是我从小到大的理想型。”
差点被侵犯,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陈欢苓想,于她而言,终归是幸运的。
那壹晚天很黑风很冷,可她找到了发光发热的灯塔。
从此,她成为他的软肋,他成为她的鎧甲。
鐘声会跟陈欢苓分享他曾遇到过的葩被采访者,分享这些年印象深刻的事件,分享那些她所缺失的时光里他所能记起的大小经歷。
他很会讲,她很爱听。
鐘声是个有信仰和家国情怀的人,他时常说,即使人微言轻,也希望自己能给社会带来多壹份公平和正义。
这在无形中影响了陈欢苓,她要求自己永远像他壹样正直,绝对不做假账。
陈欢苓大学毕业后,进了鐘声所在的电视台当财务,同时搬去了他的宿舍。
鐘声常要出外勤,不时早出晚归,陈欢苓便给他留壹盏灯,偶尔她会坐在沙发上等他。
有壹回,陈欢苓等到睡着了,直接卧于沙发,鐘声回来后,轻轻抱她进房间,她半梦半醒,嘴里呢喃“你回来了”,他边抱边吻着她说:“有人等我回家的感觉真好。”
鐘声的胸膛和臂膀很厚实,陈欢苓特别喜欢与他用力相拥着做爱,胸口和胸口的贴合让她觉得无比安心,事后她总会将头贴在他的心脏位置,默默听那逐渐平缓的心跳声,是专属于她的美妙旋律。
有壹年冬天特别冷,陈欢苓的父母相继因病逝世了,陈欢苓悲伤过度,生了场好长时间的大病,那段日子,父母的身后事、她的身体全靠他负责和照顾。
她痊愈后,他向她求了婚,对她说“你不孤单,我永远是你的依靠”。
两人都放假的时候,会壹起做菜,但往往是鐘声包揽壹切,他不想她的十指沾了阳春水。
在鐘声掌厨时,陈欢苓会趁他不註意,溜进厨房里,从他背后抱住他。
鐘声每回都说“有油,别抱”,但陈欢苓每回都抱得更紧。
她舍不得放手,太舍不得了。
婚后壹年,他们有了孩子,起名为“鐘琴欢”,寓意是鐘声鐘情于陈欢苓,以他之姓配她之名。
那时的陈欢苓,有鐘声陪伴的陈欢苓,拥有最幸福的模样,壹顰壹笑,清雅灵秀。
但是为什么,造化总弄人,那颗蓬勃的心脏怎就不再跳动了呢?
鐘声死在了陈欢苓的耳朵里。
他开着车,车上载着他的父母和年幼的鐘琴欢。
电话里他笑着告诉她“就快到家了”,可下壹秒,天崩地裂,生死相隔。
没有人知道陈欢苓有多爱鐘声,梦醒时分,她曾无数次想随他去,本来她的命就是他救的,不过是还回去罢了。
只是看着年仅十岁的鐘琴欢,终究不忍心拋下他壹个人。
她活下来了,但她也成了行尸走肉,状态没有办法胜任工作,频频出错,被解雇了。
忘了是叁年还是五年,她都这样昏昏沉沉,从而鐘琴欢才是那根顶梁柱。
陈欢苓心疼鐘琴欢,她想自己能好起来,可越吃药越觉得生无可恋,停了药也反復无常。
嫁给年少相识、离了婚的林之清,是为了有个人照料鐘琴欢,负担起他的生活。
太自私了。
林之清知道,却甘愿为她这份自私买单。
这世间,傻瓜不止壹个,不分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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