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灵儿的脸上看不出半点迟暮的蹒跚,胸部也不是重点,只是还没嫁出去而已。成为社会大众口中,理所当然的老小姐。遭受奚落,她羞得晕红渲染双腮,狠狠瞪一眼,不发一语忙着收拾地上的残局,任由猖狂的声音继续说道:「甭是本少爷爱讲你,匆匆狂狂行这呢紧,麦输发春的母猪冲出猪条,也不该往我怀里钻嘛!迦呢哈我,唉唷……」他耸肩作出夸张的加冷笋,「好家在,恁北拢毋知,啊哪无,真正ㄟ中青惊挫青屎,只会害你更忙碌。你还好吧?石头很硬,你那粒幼绵绵ㄟ米龟尻疮,甭通裂做两片咧。万一作醮没人要,放太久可是会发霉。那不就亲像那个林美女,有尫不爱进房,归年趟天等无人。看得见吃不到,活比守寡搁卡……」
「住口!」灵儿大声斥喝,快速直长身,一张粉脸绷紧紧、一双美目毫不畏惧,紧盯怒视,启开的双唇微露洁白的牙齿,声音流泻出:「曾啊志明,去照照镜子,凭你也配直呼我家小姐名讳。你算哪棵葱?连半点查埔郎ㄟ骨气拢无,捡角!」
「你甲恁北堵起来!你是啥米身份?迦是陈家捏?啥米时阵轮到你出声?」
曾志明向来充满自信,自诩天下无敌黑狗兄。偏偏,被讥笑不像个男人,正好是全天下男人的死穴。曾志明怎受得了,激动到太阳穴爆筋,强力反扑的上半身,前倾到将瘦长的身子拉得像支反背高昂的煎匙。纵使如此,仍旧抵不过他心中所受伤害的万分之一。一轮炮轰也难消他熊熊的怒火,扯着西装接道:「老查某!甲恁北目睭北卡金,看乎详细。这套西装,新ㄟ咧?我才欢欢喜喜穿出来风骚,都还没穿热就被你崁头崁面给糟蹋。你赔得起吗?啊--」他不惜拉紧颈动脉的绷突,就是要拉出长颈鹿的过人之处让一颗头很有气势地将一张脸压迫到对方的眼前。「我拢呀袂怪你目睭生底尻疮,你张牙舞爪麦输虎豹母,搁讲佮亲像有影。啊无,借问一咧,你什麽时候看见恁北ㄟ懒葩?」他的模样像个王阿舍,老大不爽追讨债务,发现追不回来,口头上也得讨点便宜。因为懒葩暗含男人的气魄,烟花女子听了,当然会赶快伸出双手去捧。相反的,同样一句话听入良家妇女耳中,只会觉得受到羞辱。
果然,灵儿又羞又气,满脸涨红,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这也难怪,她是名门闺秀的丫环,从小知书达礼,面对的都是中规中矩的人。不巧的是,曾志明是个不学无术的人,正版三字经背不出一句,要他讲山寨版三字经,倒是出口成章。他平常好逞口舌,只不过牛刀小试便让灵儿受到未曾有过的凌辱。全因事关道德,更糟的是,灵儿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莫说没见过男人的懒葩,别人也不敢作贱在她面前提这个词。万万想不到,曾志明露出猪哥的猥琐嘴脸,嘲笑她偷看。
看的还是她打心底厌恶的男人的那粒臭懒葩!
呕啊呕!灵儿光想就要吐了,哪堪承受得住那麽肮脏的嘴脸在意淫。
还是别理,收拾地上残局要紧。
待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