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私心,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利,我当然要强辩:「怪了,明明就没什麽,你不相信,可以带我去和鸡场的阿伯对质啊?」我妈听了,瞪了一眼,不再罗嗦。
或许,她和钱永春的关系也是不清不楚,没立场来说我。茶壶里的风暴虽止息,我却会担心,么舅受不了流言所困,不肯再跟我胡闹。得趁他反悔前,赶快去讨债。
周六放学,我和简青树一起走。
我禁不住兴奋,满脑都是么舅的影子,想着等下就可以……
「张继唐!」简青树喊:「你要去喝喜酒啊?走这麽快干嘛!」
人逢喜事精爽,连走路都变快。
怪的是,公车忽然变很慢。而且,我总觉有双眼睛在盯,却找不到。
好不容易捱到下车,走在纯朴的复兴街道上,烈阳烧沸了想念的情潮。
我买了面包和二袋酸梅汁,请老板在另袋多加冰块,边吃边喝边问路。渐渐地,怪手、卡车、机器合奏的噪音愈来愈悦耳,终於看见了,朝朝暮暮的梦想。
么舅开着一台怪手,我跃雀向前冲:「阿舅~」
闻声,么舅转头,随即笑咧了嘴,招手喊:「快上来!」
我爬上去坐定,空间不大,闷热像火炉。
热风一阵阵,么舅汗透衣衫。「吃饭没?」
「我一面走,一面吃面包。」我捧着酸梅汁凑上去,么舅吸着吸管,皱眉中将一手一手的河沙倒入卡车里。卡车交替的空档,他会笑着来搂搂肩、揉揉头。我喜欢这样的甜蜜,忘了满身大汗的狼狈,像飞出牢笼的小鸟,东张西望,或者傻笑看着他。
「要不要开?」么舅突然问。我点头,他拍拍大腿:「坐上来。」
定点操作怪手很简单,我在一旁看了半天,依序挖、升、移、倒;升、移、降、挖。单调的循环,新鲜感渐渐沉淀下来。我才查觉,么舅环在我肚子的手,不时在胯间摸捏寻找。这一发现,软物瞬间爆硬现形,让他很快给找着,有意无意就来捏两下,俨然是我偷摸他的情景。ㄎㄎㄎ,他的手好像带电力,慰心舒爽,好喜欢给他摸。趁着短暂空档,我就软靠在他怀里,边讲话边去舔他脸上的汗渍,咸咸刺激味蕾的快乐。
鬼祟的暧昧,洋溢甜蜜的温馨,冲淡了阳光的凶焰,天边不知不觉让彩霞染羞了。
一收工,么舅便说:「满身大汗,一起洗澡去。」
我一听,兴奋不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