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坛蜜桃酒就慢慢见了底,沈晚夕恋恋不舍地盯着杯底,两颊泛起的红晕仿若云霞烟雾般轻盈,唇若点樱,余下的肌肤在月光下更显光洁如玉,宛如凝脂。
简简单单的一身红裙,在灯下却红得刺目耀眼,因几杯酒入肚,她胃中像是烧起火一般的炽热,肩颈处衣襟不知何时微微张开一些,想要散去一些温度,却令他目光无意地扫过那片晶莹如玉的锁骨。
两厢对视,不觉心中一滞。
云横轻叹一声,替她细细擦了把脸,小姑娘又稍稍清醒了一些,可眼皮犹如千斤般垂下,不久又昏昏欲睡,身子瘫软似无骨。
云横无奈,只得将她横抱起来,轻轻放上床。
正欲起身灭灯,她却又借着疏朗的月光和淡淡的酒意,任性地抬起腿,压在他身上,嘴里咕哝了好一会,似乎还在回温蜜酒的余味。
云横抬眸去看她,眼角泛着红,“阿夕,把腿放下。”
她轻巧地摇摇头,眯着眼睛笑:“不……放。”
他蹦着脸慢慢吁出一口气,指尖抬起她清瘦的下颌,缓缓唤出一声:“阿夕,你再这样,我可要亲你了。”
他原想吓吓她,小姑娘却噗嗤一笑,语意绵绵,撩人心肠,“云横,你就会亲我……我也要亲你,让你也喘不过气。”
云横一愣,下一息便觉胸口一软,绵软的樱唇贴着他微微敞开的胸口轻轻一按。
片刻,她又得意地挑眉看他:“怎么样?”
云横沉色不语,她又将笑意敛下,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你总是这样,自己尝到了甜味,也不教教我怎么亲,小气鬼。”
面色和缓一些,云横唇角弯了弯,笑问她:“我怎么教,你便怎么学?”
小姑娘用力地点点头,毛茸茸的脑袋砸在他胸口。
云横安静地凝视着她,眼底都泛起笑意,思索半晌,告诉她:“很简单,阿夕,你就当是再吃一串糖葫芦,平日里怎么吃糖葫芦的,那便怎么亲。”
“是好简单啊。”身下的小姑娘笑扑出一口气,轻轻咳嗽两声,在他身前像小羊羔似的磨蹭着,“舔一口糖衣,咬一口山楂,就算是亲好了吗?”
云横喉咙轻轻一滚,低低嗯一声,轻抚着她额头,“那阿夕亲不亲呢?”
她檀口微启,软软应了声,便笨拙地将身前男子揽过来,果真像是吃糖葫芦似的,认真将他从上而下吻过一遍。
月色如银,将人间的山川草木、缱绻温柔都清晰勾勒,灯花从烛台中跳出轻盈的亮光,点燃胃中残酒、眼底醉意,漫出的欲望之火瞬间燎原。
起初,她只是意识混沌地唤了他一声,声音微颤,直待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坚硬的胸膛宛若铜墙铁壁,她才宛若惊鹊般清醒了一番。
她忘记了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觉眼前男子胸腔灼热如烧炭,看到一双炽烈的双眸喷薄出火,一瞬的旖旎情迷,令她不自觉地迎合上他的火热。
她醉成了一滩水,而他如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将她堕入更为汹涌的潮水之中。
床沿便是她的岸,她想要死死抓着自己的桨,却又被一瞬的巨浪撞得七荤八素,只能将指甲狠狠嵌近他的身体,盼他吃痛而停下。
身上的男子果真放缓了速度,将强烈的攻势化作温柔的纠缠。
他俯下头去压着她脆弱敏感的耳垂,待口中品到那处的灼热,再偏过脸去吻她湿漉漉的脸颊,而后以温热的唇齿抵住她因抵抗而发出的娇嗔。
再后来,她愈发无力去抵,双腿颤颤巍巍,哆嗦得停不下来,只能躲在他坚实的肩颈下呜呜啜泣。
倏忽灯花一闪,油灯烧尽。
黑暗中她眼皮轻跳几下,有气无力地垂了下来,“云横,我们睡吧,我困。”
她在心中默缓了口气,方才的惶然也随着暗去的夜色平复了一瞬。
原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谁知他又换了姿势,将她右腿提至身侧,灼热的手掌探过来摸索一番,竟让她当即浑身颤抖起来。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
纵是没有灯光,泊客也能寻到遗失的船桨。
他像是有花不完的体力,激烈之处让她叫天不应,宛如落花零落碾成尘,和缓之时又令她渴望躲进他宽厚的臂膀里,甚至将所有的骨血都融进他的身体。
东方既白。
一夜的折腾下,沈晚夕眼皮肿得抬不起来,喉咙也疼得发紧。
云横低眸擦去她眼角的残泪,将手臂枕在她后脑下,瞧着她酸得发红的鼻头,心中犯了软。直待她沉沉睡去,这才默默俯下身,轻轻吻住她额角的碎发。
、油渣豆腐羹
睡到晌午方醒, 沈晚夕觉得浑身都像是散了架,秀眸一睁,昨夜种种立刻浮上心头, 她慌忙将脑袋探进被子里。
衣裳什么时候换好的?!
才把衣襟展开一点, 星星点点的红痕便扎进了她眼睛里,她手指颤颤巍巍地再往下褪一些,竟看到了腰间大片的青紫。
这还不算什么,她眼皮被他亲肿了, 嘴巴也肿得鼓鼓的,两腿那里还有刺目的红痕,昨晚更是撕裂般的疼痛。
云横太坏了!
他就是个骗子!
明明说好了会很轻很轻, 才缓缓吻了她一下,顷刻就把那根硕大的烧火棍撞了进来,把她撞得快要碎成片了,双腿到现在还在发抖。
明明说好很快就结束,不再碰她那里,可他才消停一下, 转眼又覆身上来, 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她这么瘦, 这么一小只, 哪里能承受得了那样的庞然大物,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