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横紧锣密鼓地撬开她牙关,将数月来的朝思暮想通通倾泻,甚至滑入她口中最深处疯狂攫取,试图吸纳她破出喉咙的所有低吟浅唱,也将她全部的意识消磨殆尽。
她身子软得像一滩水,可他却浑身绷得紧紧的,城墙一般坚不可摧。
直待唇舌舔舐到热而微咸的液体,他才愣了愣,随即缓下速度,慢慢停止了攻城略地,离开她甜如蜜桃的柔软。
只听身下的人小声地啜泣,呜呜咽咽,密如织雨般落在他心上。
他缓缓松手,让她双手逃离束缚,可她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两手垂在他身上,酥软得没有一丝重量。
沈晚夕觉得自己要死了。
她头昏脑涨,浑身无力。
脑海中全是方才意欲将她妥妥吞入腹中,甚至吃得连残渣都不剩的云横。
还有那个在他身下无处可躲,叫天不应的她自己。
她躺在他温热的掌心里,浑身颤抖,心情复杂到极致,说不清是意乱.情迷,还是恐惧慌张。
云横在心里轻叹一声。
方才,他的的确确失控了。
她躺在他胸口的时候,他浑身止不住地僵硬烦躁,像是站在烧红的铜柱之上,稍有不慎便会坠入火海,永不超生。
他压抑了整整几月的火啊。
唯有她湿湿嗒嗒的胸口,温温热热的唇舌才能浇灭。
他怒她,更怜她。
怒的是她为何生得这般美好,轻而易举就能牵动他的全部思绪,他的一吐一纳,在她跟前从来不受控制。
怜的是她娇软瘦怯,燕语莺声,如他掌心的纤羽,只可轻抚,哪堪摧折?
所以他才控制不住俯身下去,试图将她的一切据为己有。
她是他的妻,又有何不可?
暗黑的陷阱里,良久沉默之后,终是他哑着嗓子开口,“伤在后背,大概是地上的利石刺的,帮我包扎伤口好吗?”
沈晚夕许久才回过来,仿佛适才根本没有那场兵荒马乱,他还在回答她很久很久以前的问题,那样轻描淡写。
她委屈至极,咬着肿肿的下唇,带着哭腔,“云横,你刚刚……怎么这样?”
云横勾了勾唇,“哪样?”
沈晚夕羞得说不出口,云横在她唇面轻轻一啄,“是这样吗?还是——”
沈晚夕浑身一颤,赶忙抬手用尽所有力气将他推至一边,生怕他将方才的情节再演一遍。
背后撞到墙壁,云横又闷哼了一声。
沈晚夕才意识到他后背受了伤,慌张地伸手去找他,还未摸到时,手腕却被云横攥紧。
她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刚想要发作,脚底却突然一空。
陷阱不深,云横脚尖踩住一面泥墙,带着她腾空转了一圈,再一踩墙壁往上一跃,两人便稳稳地落在平地上。
这就上来了?!
不是说受了伤,上不来了么!
沈晚夕气得想甩开他的手,可是却被他握得更紧了,怎么都挣扎不开。
云横知道她在气什么,抬起她的手往后背摸索过去,按住了受伤流血的地方。
指尖摸到粘稠温热的液体,沈晚夕心猛地被揪了一下。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念,“疼啊。”
沈晚夕被他说得心里又是一痛,像是有针在刺,越扎越深。
她咬咬牙,真想给他一拳,可是他身上跟铜墙铁壁似的,痛的只会是她自己。
她分明不想理他,可若不是他给她当肉垫,受伤的就是她了。
这男人真坏,算准了她会心疼他,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不远处的锅锅见到两人从陷阱里出来,兴奋地朝沈晚夕招了招手:“阿夕姐姐,你们快过来,你不来我害怕!”
沈晚夕轻轻咳嗽几声,醒了醒喉咙,慢吞吞地跟在云横后面。
走到火堆旁,才隐隐见到云横后腰上被石块划开的衣裳,里面不住地往外渗血,竟已经染红了一大片衣服!
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地面的石块上,云横伤得肯定不轻。
沈晚夕看得手脚发麻,泪珠子险些就要蹦出来。
宋锅锅盯着沈晚夕看了许久,禁不住疑道:“阿夕姐姐,你嘴巴怎么肿了?”
方才吃烤兔肉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猎户又欺负她了吗?
坏猎户!恐吓完他,又去欺负阿夕姐姐!
沈晚夕听见这话大为窘迫,她咬咬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纠结许久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说:“刚刚的十香粉中有一味香料我吃不了,碰一下就过敏,方才吃多了就……就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