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累了一夜,今早又足足忙活了近两个时辰,沈晚夕终于累得靠在风箱边睡着了。
梦里头,阿娘做了一锅鸡汤,招着手笑唤她过来:“阿夕,来喝汤。”
汤浓肉香,滋味甚美。
才喝到一半,长姐怒气冲冲地跑过来,伸手便将她手边的汤碗摔在地上,滚烫的热汤盖过她手背,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肯自己痛出声音。
“沈晚夕,你给谢邵哥哥下了什么迷魂汤,他到底看上你哪一点好?”
沈晚夕摇摇头,镇定解释:“阿姐,我不会同你抢的,此生我都不会嫁入并州。”
沈晚吟怒眼圆瞪,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不信!除非,你不要自己这张脸!”
长姐的眼里淬了血,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疯狂,恨不得将她的皮肉一寸寸地撕咬下来。
“动手啊!”
“你不是不在意容貌么,那便自己动手啊!”
……
沿着山路蜿蜒而行,钟大通也不知道云横哪来的体力,他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可那人脚步竟然还如刚刚出门时那般轻快。
这么好的体魄,也不晓得他家小娘子受不受得住。
他突然劲头十足,追了上去打趣道:“云横,我给你的那本书你照着做了吗?怎么样,小娘子是不是欲仙.欲死?”
云横眉头微蹙,脚步也跟着顿了下来,他回过头,哑着嗓子沉声道:“她不喜欢。”
“怎么会?”钟大通笑道,“姑娘若是喜欢你,自己就主动贴过来了,当然,是有些会手段的嘴上说着不肯,动作却不知有多孟浪,也有些年纪小脸皮儿薄的,要你慢慢疼着她,教着她。”
脸皮薄么?仿佛是有一些。
云横想起给她上药的时候,小姑娘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脸烧得都滴汗了,后来看到书里那一页,更是躲到被子里去了。
当时他只顾做事,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想来,那便是羞赧吧。
思忖许久,云横缓缓启口。
“如何疼,如何教?”
作者有话要说: 大雁:???
谁要吃我?
谁要拔我毛???
你折腾了一夜就为了拔我个毛???
这里说一下,贩卖饲养和食用野生动物的行为是错误的哦!
所以咕咕把文中的大雁改成了家养的,百度了一下,野生大雁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但是吃自己饲养的大雁不违法哦!
所以大家不用纠结为啥一个猎户连大雁都不自己打,要去买家养的当聘礼,哈哈哈哈~就酱
、亲密
如若不是三年前得云横所救,钟大通恐怕早已在狼群围攻下丢了小命,连媳妇都没机会娶。
因此,钟家人一直视云横为恩人,哪怕全山村的人都恐惧他、误解他,钟叔也竭尽全力待他好,钟大通更是打心里感谢他,亦钦佩他,别人不同云横说话,钟大通却敢一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他晓得,云横外表虽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内心是有温度的。
云横对男女之情很是茫然,钟大通作为过来人,恨不得将平生经验尽数传授给他。
“依我看,有三个办法。”
钟大通伸出三根手指,上下打量了云横,一脸机灵地笑道:“第一么,你模样俊朗,只要不对人凶巴巴的,人小姑娘能被你瞧得脸红心跳,你只管和她亲密,喊着她的名字盯着她看,再多笑一笑,保管有效。”
云横眸色慢慢沉了下去,前夜小姑娘满身惊恐和防备,挑明了说不让他盯着看。
“你看看你,”钟大通也蹙了蹙眉,“你这种眼连我都不敢直视,别说姑娘家了,都说了要笑!”
云横冷着脸,嘴角微微往上提了提。
钟大通:“……”
“大哥,我没惹你吧,你这样我会以为阎王爷要取我狗命……”
钟大通吓得退后两步,古铜色的脸都煞白了两分,云横笑起来可真是……令人胆寒。
光是这高大挺拔的身姿立在这,便已经在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加之五官凌厉,眸色极深,若是他再沉着一张脸,钟大通还以为战场上的杀将一人一马来屠城了。
云横敛了敛色,觉得自己在钟大通面前根本笑不出来,随即淡淡道:“我回去再试试吧。”
对着个粗野爷们练习微笑,怕是效果也不大。
微微抬眼,却见钟大通怔愣地立在原地,目光定在一个方向,口中喃喃:“云横你还是别试了。”
“你家里……好像着火了。”
……
薄烟从北边的林子缓缓升空,果然是竹屋的方向!
小姑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家中怎会莫名失火?莫不是拂手甩倒了油灯,或是不小心点燃了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