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熠安煽动了下睫毛,还不待他回答,梁怀就把手枕到脑勺后面,语露回忆之感:“记得那还是我高一刚入校不久的时候,侯果家里有事回老家去了,哦,侯果就是老是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学长,而我另外两个室友本来就是常年不回宿舍的,所以那天夜里是我一个人在寝室睡的。”
梁怀的尾音拖长,“我还记得那天下着暴雨,但天还是没有解凉,于是我就把阳台门窗都关掉,早早就睡了,结果半夜一两点的时候,我突然被阳台外的敲门声给惊醒的,就那种很剧烈的敲门声,把我的门窗拍得砰砰直响。
还伴随着细微的哭泣男声,那一下子我是真的吓到了,我关阳台窗户的时候,阳台明明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室友也都不在,我在完全黑暗的寝室里,一动都不敢动,不过,过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样子吧,就突然的什么声音都没了。
我在床上又躺了五分钟,然后才敢下床,把灯打开,一手拿着侯果的山药脆片,一手拿着侯果的大型保温杯,接着我迅速拉开阳台门,结果阳台上什么人也没有,当场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陈熠安:……
梁怀的语调变得越发秘,“然后第二天我把这事和侯果说了,他闲着没事和街舞社的人说了,这事传到后来,整个学校都知道了,还有其它男同学说,他们那天晚上也遇到了和我一样的情况。”
陈熠安:…………
“你知道后面这事的真相是什么吗?”梁怀干笑起来:
“是我隔壁宿舍的一哥们,半夜在阳台打电话,结果室友没注意他在,就锁了阳台门,然后把他关在了外面。他室友那天恰巧感冒吃了药,宿舍也是封闭开着空调,暴雨又很吵,所以室友还戴了耳塞,任这打电话的哥们怎么敲门,都敲不醒他,这哥们最后绝望了,就翻过来想从我寝室出去,结果连着翻了好几个寝室,都没人敢给他开门,我们听到的哭声,其实是他被急哭的。那时候都半夜三点了,认识的朋友基本都睡了,最后他在阳台和水水洼洼凑合一夜,第二天室友开阳台门晒衣服才发现他,哈哈。”
笑了两声,身边人没有回应,他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
“学长……”陈熠安瑟瑟发抖,“你知不知道,你一点幽默细胞也没有。”
梁怀的笑容默默回收。
陈熠安瘪瘪嘴,“本来就怕,还要讲什么恐怖故事。”
梁怀揉了揉额角:
“咳……睡吧。”
又过去了五分钟,陈熠安伸出手指,扯了扯梁怀的短袖边,“学长……”
梁怀立马睁眼,“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陈熠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个,就是吧,你能不能上来和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