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琴欢目视天空说:“只要在前进,总会抵达的。”
江枝歌下课后在酒店房间里等钟琴欢,她化了一个很艳丽的妆,喷了花香味的香水,换了一条淡紫色贴身短裙,腰间镂空,大v领,胸前的饱满肉眼可见。
她有些不习惯自己这样的装扮,看起来带着讨好男人的俗气,但又想给他一点新鲜感。
不过几个月没见面,怎么都会觉得新鲜吧。
不知不觉,在一起的时光竟然已经超过一年了,只是这一年里见面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他们见得最频繁相处得最久的时候是陈欢苓离世后的那半个月。
吊唁仪式之后钟琴欢关了自己一个星期,并不是与世隔绝,他就待在酒店里,不出门,也不理找他的人,除了江枝歌。
江枝歌向辅导员请了假来陪钟琴欢,钟琴欢难得不赶她走,但他始终一言不发,发呆时很安静,吃东西时很安静,喝酒时很安静,做爱时很安静,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像永远不见拂晓的黑夜。
由头至尾,钟琴欢都没有哭过,至少江枝歌没有见过他流泪,这让她联想到庄尔岚,她的奶奶,也从不轻易表露情感,尤其爱把负面情绪隐藏得无人能察觉。
江枝歌也很难过,难过的时候也不想多说话,所以整个房间总是处于低气压状态,仅在他们做爱的时候有点活力。
那个星期,他们唯一的沟通方式就是做爱,每天都做,一天一或两次,有时白天有时夜晚,但在窗帘紧闭的房间里常分不清日夜。
江枝歌知道钟琴欢在拿她当发泄物,她被皮鞭、夹子、电流等等弄得伤痕累累。
有时候实在很疼,江枝歌觉得眼前的人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但她一想到花穴适应阳物尺寸后与他交合时直达经中枢的充盈感,想到那张沉醉在她给予他的爱欲里微红的脸,抚摸到他那因呼吸和施力而不断绷紧放松的肌肉,便又觉得快乐。
矛盾得不可理喻。
「有一种人,因为从未经受过暴力侵害,所以愿意和能够去体会肉体上受折磨和精上受屈辱时的微妙快感,因为从未经历过真正的压迫和摧残,所以愿意和能够去体会假想的权力关系中统治与服从游戏所营造的氛围的有趣之处。」
江枝歌想,她大概就是这种人。
每次做完后她都会不自觉地回味,回味沁入心扉的畅快,回味揪动心弦的痛感,她的痛觉阈限与能产生性群集的触压阈相近,因此在疼痛之余她感到很满足。
这样的她又何尝不是心理扭曲。
江枝歌边等边看《白沙宋墓》,这本书她很喜欢,但今晚有些看不进去,她不时拿起手机看一眼聊天框,不时走到窗边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车影人影,一排的车灯很是亮眼。
可是,迟迟不见她想见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