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沙红,鸡蛋莹黄,葱花翠绿,刀削面白。躺在天青色的小瓷碗里,煞是好看,不枉他忙活一个上午。
贺场见她这几日在桌上总是恹恹的,本以为是自己府上的菜不合她胃口,可昨日回门,也不见她喜欢吃哪个,零食糕点也是吃几口作罢,娇娇那么瘦了,肯定也不是为了减肥。
思来想去,贺场去了小厨房,找来面粉倒进盆里,洒上半勺盐和碱面,单手搅拌,加入温水,双手撩起拌成穗状,一直拌到没有干面,十几年没揉过面了,手有些生,总感觉没把面揉得漂亮,遂又找来只新的盆重新倒面重新和面,和成光滑面团后放到温暖的灶边,利用空气中本身就有的野生酵母菌醒面。再将番茄面上切开划出十字花刀,用沸水烫了一会儿,去皮切块,鸡蛋磕碎后搅散,烧了油炒上鸡蛋,用葱花蒜末炝锅,倒进番茄块炒出沙汁,半勺酱油调味,只洒上几粒盐,因为以前她说:“你们老家的人吃东西口味好重啊,卤子那么咸!”娇娇口味喜轻。再加了些温水,倒入炒好的鸡蛋,火候一到就出了锅。那边盆里的面醒了半个时辰,也醒好了。
贺场左手捧面团,右手握刀,从右向左削面,面被削得均匀好看,煮在锅里咕噜咕噜冒泡,最后将番茄炒蛋卤浇在煮熟的面上,撒一撮小葱花,因为她不爱吃香菜。
良辰美景奈何天,为谁辛苦为谁甜。
温浴抬头看他,贺场隽脸泛红,额上还挂着豆大汗珠,不知是热得还是累得。鼻尖、脸颊、甚至下颌上一道道的浅白面粉,小花猫似的。一旁伺候的丫鬟也看见了,忍不住捂着嘴“噗嗤”笑出声来。
温浴那一身潇洒和冷酷都被这一幕无情截胡,她绝不是一碗面一颗糖就能讨好或收买的,可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缘难了,情难了。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