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理由。『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而坍塌开始了。
除了脚下的地面,所有的理所应当,所有的“就是这样”,都跟着开始一同坍塌。
连川一向不去纠结“我是谁”,我是谁都可以,我是谁都没关系,我只需要明白我是我。
但他活着的二十多年,没有一天不在承受痛苦,没有一天能摆脱恐惧,他用战无不胜证明自己无可取代,他用痛苦和恐惧保持清醒,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活下去。
他问过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要这样才能活下去。
为什么?
谁安排了这一切。
谁拿着走马灯。
谁转动着走马灯。
谁决定转还是停,开始还是结束。
连川感觉有人撞在了自己后背上,又很快弹开了。
他收回思绪,回头看了一眼。
宁谷坐在他身后,搓了搓脸,一脸疲倦。
“回庇护所吗?”连川问。
“疯叔,”宁谷看了看旁边低着头的疯叔,“你要留在这里吗?”“留在哪里?”疯叔问。
“这里,”宁谷看了看四周,“湾了吧?”“这里快到北边的边界了。”疯叔说。
“你去过吗?边界。”宁谷问。
“去过,”疯叔抬起头,“什么都没有,出口不在边界,边界之外什么都没有,一片空。”“那你要留在这里吗?”宁谷又问了一遍。
“我要留在这里了,”疯叔说,声音一点一点地低下去,“留在这一幅画里,跟着走马灯,转到那一面去看看。”宁谷听得似懂非懂,他其实是想让疯叔跟他一起回庇护所,但听疯叔的意思,他没有这个打算,他也没有再强行劝,旅行者都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