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擦雨水的帕子直接摔在薄厌凉的脸上。『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薄公子却在帕子下面轻笑了一下,离开小七的身边,去将干净的衣服换上,顺道又告诉小七:“以后做什么事情,都等等我,不然就不要做,知道了?”太子殿下莫名其妙想起之前廖碧君那货说他被薄厌凉管着的话,配着现在这情景,倒是没有冤枉他,他的确是好像总被薄厌凉约束着。
“知道了。”太子殿下心情复杂。
两个从小玩儿到大的少年不算吵架的吵了一架后,就又迅速和好,除了顾小七不愿意和薄厌凉睡在一个厢房里,非要将人赶到隔壁去外,一切都顺利进行。
夜里,顾宝莛和薄厌凉坐在一块儿吃了晚饭,各自回厢房休息,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却发现皮肤上开始有起一些针眼大小的水泡,不痛不痒——他成功得牛痘了!
牛痘大概两三天就能长成周围泛红的成熟水痘,这期间会非常痒,顾宝莛是个睡觉不安分的,夜里其实很怕自己无意识地伸手去抓,脸上若是长了,他去抓破,留下一个凹陷的痘坑那得多难看啊?
顾宝莛半夜梦里便梦到这个,梦见自己满脸的痘坑,吓都吓死,醒来一身冷汗,然后觉得自己赶走薄厌凉或许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薄厌凉说不定根本不记得他们之间有过那种教学关系,也不记得药物之下那浓稠得化不开的热度,所以他做什么要心虚将人赶走?留下来当一个控制他双手不要乱动乱抓的工具人不香吗?
大多数人夜晚总是比白天更加冲动,做出的决定也会让白天的自己怀疑夜晚脑子被人偷了。
被偷了脑子的太子殿下心里头正抓耳挠腮地想要起床,偷偷溜进薄厌凉的房间里,要求一块儿守着睡,互相看顾对方什么的,结果他还没有起身,厢房里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人,这人同猫科动物兴许同类,初始完全没有脚步暴露,近到顾宝莛的床边儿才叫黑暗里的顾小七心脏怦怦跳着,查觉到有人靠近。
顾宝莛第一反应不是大喊‘来人呀,有刺客’,而是眯着眼睛看到底是谁,大概他心里是有个答案的,所以才会选择这样没有安全意识的举动。
来人有着熟悉的声影,熟悉的清淡好闻的属于少年人那无法尽述的荷尔蒙气息,干净又强势侵袭整间厢房,让床上的顾宝莛忽地又陷入昨夜只敢装睡的境地。
装睡的顾宝莛被薄兄照顾着捻了捻被角,又把双手被放在被子里面,只要拿出来一下,就被强制放回去,看样子是专程来守着他,不让他乱动乱抓的。
黑暗里,太子殿下纵使依旧对自己和薄兄之间的关系不明不白,却还是感到一丝安心,悄悄笑了一下,不多时便陷入沉睡,一夜无梦。
关在庄子里的日子对顾宝莛来说,其实怪悠闲的,除却每日和薄厌凉互相上药,涂一种帮助止痒防止发炎的草药外,就是听话的不去与廖碧君下棋,两三日后身上牛痘起了不少,就更不能见风,和薄厌凉干脆躲在一个厢房里不出去,成日下下不费脑子的五子棋,要不然就是玩扑克排火车。
让顾宝莛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他脸上就眉心有一颗脓痘,没有满脸都是,可硕大的那颗脓痘也让顾宝莛感到棘手,生怕像脖子后头那颗一样在睡梦中爆掉,然后留下一个凹陷的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