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算得上宗门精锐,来日前途,不可限量。
而沈梦河却只生了一处道种,且生于最紧要的心轮之中,贸然修炼,有性命之忧。四叔四婶自他出生便忧心忡忡,想尽了办法要为他多种一处道种。
外人不明内清,沈月檀却是一清二楚的,他犹记得四叔曾寻到一种邪术,能夺他人道种为己所有,只是道种需来自同出一源的血亲。因其太过阴毒邪恶,四叔再疼爱儿子,也不敢牺牲血亲,是以只得弃之不用。
而眼下这从天而降的同父异母d精d精,只怕被沈梦河当做了天赐的珍宝。
沈月檀匆匆检查过这躯壳,于心轮、海底轮各生一处道种,这二处相辅相成,若是修炼,则能事倍功半,资质在寻常百姓中算得上佳了。
只是如今年纪尚幼,道种不稳,还需养育数年才能稳固成形。
第5章野望沈月檀想清前因后果,心中反倒笃定下来,一时胃口大开,又吃掉两个馒头。
反倒是白桑心事重重,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他也不过才十五岁,自幼就在沈四府中做仆人,也不曾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如今全靠一口气撑着,要照料更年幼的沈月檀,看似镇定,实则心中早乱作一团。
他茫然坐了片刻,望着沈月檀连劣质发黄的馒头也啃得津津有味,往日里不知受了多少苦。他心中酸涩,转头擦了擦渗出的泪花,给那小孩盛了碗菜汤,强作笑容道:“阿月要长个子,多吃点,若是不够,我再去厨房讨几个。”沈月檀心中微暖,只略略点了点头,吃饱喝足后,才拉住白桑的袖子,磕磕绊绊道:“来日方长,阿桑,我们以后为大哥报仇。”白桑叹道:“长什么长,也不知沈梦河关着你有什么居心……阿月莫要担心,我寻到机会,就带你逃出去。”沈月檀心道我脉轮中长了两个道种,沈梦河正要养肥了再杀,哪里容得我说逃就逃,到底是白桑天真了些。然而就他所知,这寄生的壳子缺了一魂一魄,天生就比旁人慢半拍,若是突然间性清大变,头头是道同白桑分析前因后果,只怕白桑就要先吓得半死。
他只得装傻充愣道:“沈梦河不准我逃跑,他说要是再逃,就砍了我的腿。”白桑愣了愣,突然间醒悟过来,只觉后背寒气直冒,又惊又怒,气得面无人色,一巴掌拍案而起,怒道:“沈梦河他!居然对你!那厮……那厮竟如此禽兽!”沈月檀也跟着怔愣,不知道白桑误会到哪里去了。
白桑见这小孩仍是万事不知,澄澈双眼直愣愣看着他,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于自身无能为力,突然一把抓着沈月檀肩头,斩钉截铁道:“阿月莫怕,他再是个禽兽,也不至于现在就下手……这些时日里我们抓紧时间,总能寻到机会。”沈月檀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不至于现在就下手”这句却是说到他心里了,遂连连点头,应道:“嗯、嗯,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人又商议了几句,议不出什么新意,只得往后见机行事,便各自安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