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识到有什幺不对劲,陈云黑亮的瞳孔倏然收缩,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向笑得一脸“奸诈”的男人,“……你!你怎幺还!?”
“……还没射完呢。”杜聿淡定地替陈云补完,就着手上托举的姿势,将人往上又颠了颠,粗大的性器依然像个楔子一样牢牢地卡在青年的甬道里,“怎幺,累了?”
看着青年满面惧色的重重点头,杜聿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顾虑陈云的身体,男人心里一软,咬着唇角发泄了一会儿,退让了。不过抽出阴茎时,眼看着青年被撑大的穴口无法控制地汩汩冒出大股大股的乳白浊液,杜聿还是红着眼睛,又把硬挺的肉茎塞回去狠狠厮磨了几十下,才终于咬牙强忍着、动作利落地帮陈云清理了身体。
等不及杜聿收拾好自己,陈云光着身子逃命似得冲出了依然四溢着雄性荷尔蒙气息的狭窄浴室。
将身体整个甩到松软的床榻上,陈云立刻四肢瘫软一动不动。一阵绵长的轻轻吐息后,竟是沾枕即睡了!
杜聿擦拭着头发回来,看到的就是陈云光着屁股四肢蜷曲着,脸朝下埋在被子里疲惫酣睡的模样了。
嘴角轻柔地勾起一抹弧度,男人悄无声息地凑近床边。柔和的灯光里,杜聿动作小心地将陈云赤裸的身体翻转到正面。
遭受了一场劫难,又经历了几场大的手术,再是如何年轻恢复力好,陈云到底还是伤了元气。虽然能看得出这半年多的时间里,陈云确实是经过了一番精心调养和恢复,但他本来还算得上健康的红润肤色只剩下一片病态的苍白,均匀的身体线条也在长期卧床的修养中消失殆尽。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尖虚虚划过青年的小腹。杜聿视力极佳,即便灯光昏暗他也能很清晰地看到,一道长达五六公分的细小刀口正从青年腹部侧边划下。刀口处,淡粉色的新生肌肤被周围的皮肤衬出明显的色差,曾经缝合过的针脚已经几不可见。
但更加吸引杜聿视线的,却是刀口旁边、一块直径不到两厘米的放射状狰狞疤痕。
那是杜聿再熟悉不过的……枪伤!
男人眉心紧皱,眼睛锐利地仔细观察着疤痕的每一处细节。常年刀口舔血的生活让杜聿只要看到伤口,就能准确地判断出子弹的类型。
然而此时此刻,真正亲眼看到陈云身上的可怕伤疤,杜聿只觉得心中揪痛,大脑一片混乱,竟是什幺都想不出来!什幺都不能想!
男人的眼底泛出腥红血色,心中翻滚着暴戾的杀意。如果不是想让青年亲自手刃仇人,杜聿早就将伤害过陈云的那些垃圾亲手碎尸万段了!
昏暗房间里,杜聿低垂的眼眸中,尽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痛惜怜爱与阴鸷狠厉。
睡梦中,陈云微微嘟起的嘴巴突然胡乱低声呢喃了几句。杜聿立刻醒过来,下意识地散去了满身森冷,安抚地拍了拍陈云的身体。
偏头认真听了一会儿,虽然无法听清陈云的梦呓说了些什幺,杜聿却能从青年在梦中依然紧皱的眉心觑见些许端倪。
若你愿意,我将守护余生。
男人无声轻语,温热指腹轻柔地抚上青年的额头,抚平了那些碍眼的褶皱。
小心地掀开床铺,杜聿将陈云裹好了被子抱入怀中。男人的下巴轻轻搭在对方的头顶上,克制地收紧了环着青年腰背的手臂。
潜意识里,似乎感觉到身边传来的熟悉气息十分安全,陈云身体轻动,额前的碎发蹭在男人的脖颈之间,像一只想要汲取温暖的小动物般、信任又依恋地往杜聿的怀里挨挤。
最终,在男人的主动配合下,陈云满意地在对方宽阔的肩膀上找到了一处最舒适的位置。自然而然地将头倚靠在杜聿肩窝处,睡梦中的青年微笑着,像是找到了一处安然盛放灵魂的休憩角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