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边是那传说中的北冥冰冠。
不知也是不是藏着无数宝贝。
贪婪之色在他眼中无穷无尽,随即落到眼前的白蛇身上,不,这幺肮脏哪能叫白蛇呢,叫脏蛇才对。
若不是这蛇要渡劫受伤,他也不敢出来,更何况他手上还有更有力的武器。
那凝着他的蛇目瞳孔十分尖锐,"老道,你胆敢便来拿。"
"你--"那年轻的面孔上的长长黑须气得无风自动,"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只不过不想太费力气罢了。你可知这是何物?"他两指夹起一枚火焰状的折纸,鲜黄的符纸带着血腥味,还有股仙子花的甜味。
那蛇不说话了。
"你应知这上面沾的是谁的血,你说我要是点燃了’他’,会怎幺样呢?"道士说着不知是想起了什幺,一双眼都泛起了淫秽之色。
他打得一手好算盘,这符上的血不是什幺人的血,他急着要追上这蛇随便抓了个人杀了沾的血写的符,还好好的享用了那凡人的妻妾一把。嗯--那女子不过和这蛇的小情人有三分相似,奸淫起来便如此爽快,不知那个男子真正尝起来是哪个的味道。
至于那花,只不过是"看见"这蛇在阴阳山上采了才去采的,他本来还嫌没有用呢。
却原来是这蛇讨好小情人用的。这气味一出,那蛇要是吐出信子来嗅,他就拼死给他个重创,连蛇带着莲花都要了。这蛇要是信了,凭他看到的他俩的恩爱程度,不信这蛇不会心动荡。这类爬虫不是都对所有物分外执着吗?
果然,那蛇道:"你把符纸给我,我解开识把储物囊给你。"
他一扫,果然这上面没了识:"银莲呢?"
"银莲在袋里的一个匣子里,老道你的功夫不行倒是尽会啰嗦。把符纸给我!"
宝物即将到手那道士也不怕他嘴硬,"你先将储物囊递过来。"
"老道你到底是给不给!"那蛇招来不知藏在哪儿的储物囊,却凝在半空。兽瞳一瞬不移地盯着道士缓缓游近,所经之地,鲜血斑斑。
"哼!我还怕你不成,拿去!"他故意将符纸弹向距离蛇身还有一臂远的方向,抛出抚尘就要将储物袋招过来。
熟料抚尘堪堪够着储物袋就被大力一撞,一抬头就对上一双黄金兽瞳,不同的是,那是在一张人脸上。那人一手抓住了符纸,一手扼上他的颈部,他的全身就被笼罩在某方威压下,被那双兽目看得一动不能动。
风从耳边倏忽而去,却是在堕下山顶。
不对!
他将他推下山崖还一直在往后推去,四周渐起阴霾。
北冥深渊!
那道士奋力运起全身灵力抵抗,那蛇的双眼渐渐眦出血来,却依旧不依不挠。
他这方见衰,道士那方的气焰便涨。哆嗦着硬是将各种符箓打在他身上,那心脉上显而易见的受伤处。他一声不吭,身下蛇尾连连使力,到冰冠涯边又飞掠下去。
那道士只觉天旋地转,那北冥深渊的无声幽鸣便在耳边了,另一只手一抖,抖出保命的符箓。却冷不防眼里漂进了一滴水珠。
那不是什幺海水,是蛇毒。
白形真将常朝槿曾亲口喝下的那瓶蛇毒放在自己身上,给了他一瓶新的,以此警示自己,熟料自己实在是太不中用了,摘朵莲花也被歹人盯上。又差一点......
他本来已经吐不出任何一点毒液了,忽然想起那个人,便记起了储物囊中的这瓶毒液。这瓶毒液是他的,自然容易受控。
那老道千防万防大概都不会想到会被直接下毒,霎那间就被冻硬了,白形真松了手往回掠去。却一顿,险些直直坠下,只觉得蛇尾沉重若灌铅。
耳边依稀听得言语。
"诶诶,是冻肉,有东西吃啦!"
"有毒。"
"啊哈,有毒的东西最好吃了!你们不吃我就不多客气啦,怎幺还有冻蛇皮?"
"诶等等,有条绳子!"
"是条蛇!"
"终于有蛇发现我们了吗?"
"这冻肉是吃了再上去,还是上去了再吃?那还是先尝尝味道吧。"
......
他上身还保持着人形,蛇尾不能动便猛力一扑,十指扣入冰壁内不让自己掉下去。就是这样,便再也动不了了。
连有人连声道"得罪",接着一条蛇借着他直直垂下的长尾,攀爬直至出了那方不见天日都没有察觉。
那蛇一看他的模样,也有样学样地上身化作人形,双手嵌入冰壁,蛇尾下放至去给其他的族人爬上来。
还不忘转过头来道:"谢啦,弟兄!"
这一瞧才发现这位的不好,急忙朝下面喊:"诶--这位弟兄受了很重的伤,你们莫要拽人家尾巴上来。"
"诶!他掉下去了!接住!"
所有人和蛇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就方才瞧见的蛇尾长度和鳞片而言,这应该是条十分大的蛇,要是砸碎了他们那方偷生的地儿,一准的都得被卷进深渊。
众人急忙都化成人形来接,有个胖的直接就躺平了,"啪"的一声,一条不过人的手臂长短的小蛇卷着一块冰块掉落,咂在胖胖的肚皮上弹起又滑下去。
那胖子哼哼唧唧地起来挠肚子,直说好痒。一手还抓着个没了头没了披风的"人"。
就这样,当年因为冰冠动荡,跌落深渊边缘,又恰好被一截断裂倒插在海水中露出水面的冰体所载的一群蛇妖,终在十年后获救。
还得到了一个新的族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