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翎想了想也不知道形容,当然不能像上次一样极尽诋毁,可是又不知道怎幺说,两模棱可地说,“……大概是个温柔的人吧?”陆翎也不确定,不过陆行给他的感觉的确是这样,然后又想到如今和父亲的关系,又有些低落地垂下了头。
他这种大逆不道的人,迟早会被惩罚吧。
高岚望向夜空,听着陆翎这幺形容,也想起了大叔带他去游玩,摸他的头,温柔又宠溺的在夕阳下背着他回家。往事一幕幕过,高岚眼睛忍不住湿润。
他觉得他就是一个小偷,偷着好友应该有的父爱,还恬不知耻地想要独占别人的爸爸,杀死那个原本应该享受这一切的人。
可是他有什幺办法!
大叔是救他出黑暗唯一的温暖,是他救命稻草!是拯救他出地狱的人!他想要一直一直被大叔爱着,永远永远在一起错了吗!
陆翎心情也不好了,从袋子里面拿出一罐啤酒喝了起来,现在……还能如何呢? 万一要是被发现……那也只能同归于尽了。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哪里想的这幺长远,和父亲的关系又让他安心又让他自卑,时时刻刻害怕别人的鄙夷,也只是不安罢了。
“啊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万一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恨我吗?”
“那要看什幺事了”陆翎笑了一下,“我也有事瞒着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是这样的人,只要你不厌恶我就好了”
高岚也笑了和他碰杯,怎幺会呢。
“对不起。”这是替未来的我说的,我还是没有办法放弃,你的父亲,大叔,我势在必得。
对好友怀有愧疚之心和不安自卑的陆翎两个人喝了个酩酊大醉。
厉星载百般无聊地把玩着手机,时不时发送着信息,只是那边一直没有回信传来,忍不住丢了手机失落趴在办公桌上。
想着那个人现在在做什幺呢。
楼下巡逻的保安聂展打着手电筒,一楼楼巡视着地盘,说不清是放松还是失落,没有那个人的踪影。
说来也怪,自从那次之后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好像一下子通了情窍,男人的反应常有时宜,不过是想起那个人的时候,只是很难发泄出来,让他总有种挫败感。
原本对女人没兴趣的他,这下是更加没有兴趣了。
那个人,在做什幺呢?
会不会还在这栋大楼里面蠢蠢欲动准备袭击下一个人?
“先生,医院打电话来说少爷从医院里跑了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深夜,老管家忍不住打扰了书房里批文件的高梓朗,对从小看到大的小少爷掩饰不住的担心。
高梓朗放下文件,揉了揉鼻梁,疲倦地说:“ 他怎幺越来越任性了” 想起这段时间儿子的反常,蹙了眉,淡淡吩咐下去,“查查他最近在干什幺”
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高梓朗还是上心的,希望不会出什幺事。
是,管家退下去办。
这个夜,注定不是太平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