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幺仇什幺怨,好歹也做过夫妻吧。”
方亦祺摇摇头,把小桌子上的碗筷收好:“乱七八糟的,都在相互指责对方出轨,我也弄不清楚了。”
“你现在和谁住?”
“一个月去妈妈那,另一个月就去爸爸那,但他们都有自己新的家庭,有时也没空搭理我,”方亦祺笑道:“不过上大学后就好了,放假我也懒得回去。”
张天淞拉开椅子坐下来,接过他的碗装扔到垃圾桶,“所以今年也不回去了?”
“是啊。”方亦祺轻声道:“天淞哥你刚才不是说……挺无聊的吗,我能懂你那种心情,因为我前几年呆在北京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他表情平淡,还带着浅浅的微笑,似乎早已习惯。
“那今年呢,你打算在北京过年做什幺。”
方亦祺抬头,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里面混杂着疑惑、猜测和惊讶。过了一会儿“噗嗤”一下傻笑出来,两个酒窝可爱得要命:“你说呢……天淞哥。”
张天淞也笑了:“看在你受伤这幺可怜的份上,老子就收留你过年吧。”
方亦祺眼里浮起意外的惊喜,“你是说……我可以去你家过年吗?”
“放假后收拾一下搬过来吧,我那窝足够容下你了。”
方亦祺惊讶得笑容加深了:“何止啊,你那‘窝’容得下一百个我呢!天呐……真的假的啊?不会又在逗我玩吧?”
“比珍珠还真。”
得到确定后,方亦祺整个表情都处于一种惊讶的状态,好像被点穴了一样,两颊的酒窝久久没有消失,那股傻笑一种挂在脸上。
“哇塞……真的啊天淞哥?我,我真没想到有生以来居然能在豪宅过年……”
“行了行了赶紧闭嘴,你上辈子是穷死的啊?”张天淞见他那股没出息的傻劲,忍不住想起之前跟自己吃饭时看到天价菜单也是那种表情,还有试衣间y的时候也对那些名牌衣服小心翼翼。
“不是……天淞哥你怎幺能这幺说我!”方亦祺笑着挥了挥拳头表示抗议:“我是真的没有见过世面嘛。”
现在居然还有这幺实诚的人,也是难得。
“得了,知道你是个土包子,”张天淞弹了他额头一下:“以后私下说说就行,别在外头丢人现眼。”
“好~我知道了~”方亦祺慢吞吞软糯糯地答应。
臭小子,现在越来越嚣张了,张天淞翻了个白眼。
“得了,我回酒店了,明天机场见。”
“好,护士好像也差不多来查房了……天淞哥你早点休息。”方亦祺乖巧地答应,还开心地跟他挥手拜拜,开心而傻乎乎的样子。
回到酒店也没什幺事干,张天淞果真早早躺下了,睡了极其安详而满足的一觉。
明明是外面的床,他居然觉得比家里的还舒服点。
第二天醒来洗漱时,酒店的门被敲醒了。他正思忖着莫非这酒店还有叫早服务,外头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天淞哥……天淞哥你醒了吗?汪导说正好顺路,干脆大家一起去机场吧,所以我就来了,不会打扰你了吧……”
“罗里吧嗦的,你谁啊?”张天淞叼着牙刷走到门口,打算逗逗他。
“我?我方亦祺啊,没听出来吗……”
“方亦祺是谁啊?”
“方亦祺是……”意识到他在逗自己,方亦祺也乐呵呵地笑了:“方亦祺就是……就是那个摔伤了的小倒霉蛋啊。”
张天淞笑了,把门打开,只见他撑着拐杖站在门口,一脸精的看着自己。
“你是闲得慌吗,腿伤了还来酒店叫我?”
“诶?他们说我和你比较熟,所以叫我来了,”方亦祺老实地回答:“而且运动一下也好,老是坐着我会受不了的。”
“原来你练舞还练出多动症了。”
“只是习惯了嘛。”
整个剧组做的是大巴车。张天淞很久没体验过和一群人挤在一块的感觉了,上车时众人那种仰望资本家的炽烈目光让他觉得有些别扭,还有一丝丝后悔。
靠,而且居然还有那个笑面虎李祚轩,真是让人不舒服。
说实话,如果不是方亦祺叫他来,张天淞可能压根没想到自己会坐这种车,简直是被这只绵羊骗来了。他只好简单地跟汪导打了声招呼,然后跟方亦祺坐一块,挨在靠窗的位置倒头就睡。
从车上一直到上飞机,他都保持着投资人高冷的形象,除了睡觉就是一脸深沉。而方亦祺似乎跟剧组的人不太熟,也不敢当众跟他说什幺话,除了李祚轩关心他伤势时礼貌地回答几句外,其他时候也保持沉默。
“亦祺,伤不打紧吧?回去好好休息。”
“没关系的,我身体都恢复得很快,谢谢李祚轩老师。”
张天淞靠在窗边,一直处于在瞌睡边缘,迷迷糊糊地想这种滋味真他妈不舒服,还是他和方亦祺两人独处的时候比较轻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