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修炼的朱蠡凭白得到修为,充盈的灵气在经脉里乱窜,再加上系统的诱导,自然就容易走火入魔。
这样一推算,也算合理。
等了小半个时辰,男人口中的师兄才姗姗来迟。
若说男人的气息是有些压迫,这个师兄的威压简直像开了挂。
朱秀面色一白,脚底发软,扶在门上紧紧抓住才没跪下,而他周围的仆从,包括朱家主翁都已经颤颤巍巍跪倒。
这种压迫……他下意识掐起火球术的手诀,第一次恼恨自己为何不多学些防身的术法。
师兄的眼在唯一一个站着的朱秀身上停了一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没想到这种穷乡僻壤也有修士。”
说罢就不感兴趣的收回目光,只和男人打招呼,“曲师弟,这逐鹿县只寻到三个有灵根的,真是叫人白跑一趟。”
男人点头,指着朱蠡说道:“此人道基崩溃,我走的是剑修,修习的功法无法进行治疗,劳烦师兄了。”
师兄了然:“曲师弟真是心地良善,多年前的恩德也记得,这下了了因果,就再无牵绊了。”
话毕,居然凭空取出一罐药瓶,他颇为肉痛地看了一眼,从中倒出一丸绿色的药丸,喂入朱蠡口中。
与此同时,师兄并指如刀,在少年身上连点数下,发出“噗噗”几声,似乎有穴位被打开。
那掌带着力道,顺势又推在了朱蠡的背上。
朱秀看不懂其中奥妙,只隐隐察觉周围天地灵气的异样。三盏茶的功夫,师兄满头大汗地收回手,盘膝于地,开始打坐回气。
他是用自己修炼的木系灵气来引导朱蠡体内的狂暴气息,费时费力还耗心,一不留,还容易影响自身的修为。
师兄月前才刚刚筑基,道行还不稳,强行施法,只能是吃力不讨好。
倘若只是因为一个低阶修士,他理都不会理会。但这是来自曲钺的人情,自然不同。
“走罢。”
师兄起身后,男人就目不斜视地走出大门。
直到二人的气息离开时,那股庞大的压迫感才消失。
朱家主翁一屁股坐了下来,众人面色惶惶,个别小厮竟然吓得溺了尿。
凡人对修士的惧怕,已然如斯。
这就是真正强大的修士吗?
朱秀盯着自己的手掌发呆,过了好一会儿,略动了一动,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僵硬得难受。
朱秀想起师兄那个似笑非笑的眼,一股深深的不适和无力感不禁涌上心头。
自己练气二层的修为,在别人眼里,就像蝼蚁一样,哪怕这只蝼蚁已经蓄势待发,可也只得到对方一句轻飘飘的调笑。
根本不值得一顾。
朱蠡看起来脸色好了很多,主翁满脸欣喜,谢天谢地一番,欢欢喜喜地打赏下人。
朱秀却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
去真正属于修士的修真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