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脸色一正,严肃地道:「其实我无心骗你,我确实与一个女子有过床事
,但是……你我非亲非故,何必要管着我呢?」
张若水听了这话便觉得他这人不正经,但是脸上表情严肃,又像是正经说出
来的,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胡乱反驳道:「那那那,那你可以……可以……反正
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就是不乐意!」
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娇嗔撒娇,惹得孟康无言以对,只能讪笑一声,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我?」
张若水问心自问的确是有一些喜欢,但并不是那种男女之情,而是一种同情
,同病相怜之情,近日来的相处也算融洽,被他忽然怎么一问,还真给问住了,
张若水的小脸涨红,胡乱骂道:「你你你!你胡说八道,你这人下贱!」
孟康刚想回问自己如何下贱,那跑堂的不长眼,直接端着托盘给孟康上面,
他本来自认为巧舌如簧,有三寸不烂之舌,但是在女人面前,他脑子就发乱,之
前编排好了的好听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就这样看着眼前的这碗清汤面,也自知多说无益,此刻不如先填饱肚子,之
后的事从长计议。
「吸熘……吸熘……」
孟康也不管什么吃相美丑,几口便将面条尽数吃下肚去,他捧起碗来吹了吹
面汤,随后仰起脖子一口就将面条喝了个精光,这才觉得饱腹,将汤碗往桌子上
一搁。
张若水瞧他的吃相这般难堪,吃完了面条还把腿往桌上一撂,那样子活脱脱
的一个纨绔二世祖,她心中忍不禁儿的自问:「我怎么会喜欢这种人呢?」
虽然看他这番做派不讨喜,但是心中无论如何都生不出厌恶,反而觉得有些
洒脱可爱。
孟康时不时的用眼睛偷瞄她一眼,知道她一直都在注视自己,做做样子还是
要的,当即便把腿拿了下来,摆正坐姿,面朝着张若水笑道:「明儿个我就要走
了,你就怎么一直和我耍脾气?」
张若水听完这句话,这才想起来孟康此番前来是要拜师学艺,一经分别不知
何时能再度相见,心里的气儿也差不多消了,她心想:「我还有一个爹呢,他父
母双亡,想来心里也不大好受,谁都是爹娘宠出来的,他不善哄人便不为难他了。」
她想到这里这才愁面转笑,道:「小康哥天儿也不早了,你吃完了夜宵便回
房睡了吧。」
孟康之前与戚韶华行过房,又与张道全死斗,此时已是筋疲力尽,刚才虽然
想的是要把她给办了,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作罢,起身携张若水回房休息
去了。
孟康刚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果香,桌上摆了一盘秋梨,看着就感觉酸甜可口
,他走上前去拿起一个秋梨放在嘴边,张开嘴咬了一大口,酸的孟康五官扭曲,
眉头紧皱,赶忙将梨肉吐了出来。
张若水瞧他吐出梨肉,心中便有些嫌弃他浪费,走到他的身边夺过梨子说道
:「这秋梨是酸口儿的,你不爱吃就别吃了。」
说罢咬了一口秋梨,酸的她满脸愉悦,细细品味梨香。
孟康却有些疑问,倒不是疑惑她为何喜爱吃酸,只是奇怪她哪儿来的钱买秋
梨,而且这秋梨生产于燕山与关东一带,就算是从燕山运来路途也有八百余里,
但他刚才咬了一口虽然感觉这梨子酸的掉牙,但却是新鲜无比,像是刚摘下来似
的。
孟康眉头一皱,问道:「这梨子从哪儿买的?」
张若水吃完了一个梨子,将梨核放桌上,转回头来满面疑惑,说道:「不是
你买的吗?」
孟康连连摆手道:「我跟你一起回的客栈,怎么可能是我买的?」
张若水不以为然道:「谁买的有什么关系?反正在这屋子里,你就吃就……」
话未说完便头一栽睡了过去,孟康大觉不妙,赶忙跑到她的身边,摇晃她的
身子,但无论如何都晃不醒她,孟康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之中,正当他思索这仇家
上门如何脱身之时,张若水忽然大叫一声「啊!」
这可将孟康吓得浑身一机灵,向后勐地一跳,跳到床上拿起布包便要砸过去。
张若水见孟康受了惊便咯咯大笑,一边儿笑一边说道:「咯咯咯……小康哥
你胆子真小!」
孟康见她是故意吓唬自己呢,这才松了一口气去,今儿刚见到血尸,又见这
莫名其妙来的梨子,张若水忽然混到,心里不禁将这几件事联想到一块儿了,孟
康心道:「还好是这小妮子吓我,要真是仇家上门寻仇,老子可就要糟了……」
要换了往日孟康早就要大骂她一番,可刚见过了血尸,又被张道全打成重伤
,适才运转真气缓了过来,他可不敢再意气用事了,心想着今后也要收敛一些,
不能再肆意妄为了。
二人同居一室故此孟康不便将衣裳脱下,便只好穿着衣裳倒在床上睡下,张
若水吃了几个梨子,也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只等明日各奔东西……